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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水放下手里的书，拉着柳氏在床边坐下，瞧见柳氏手里的新衣，无奈笑道，“娘就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柳氏把衣服放下，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

“我可看不出来安公子有什么好。”杨清水听出来柳氏没有埋怨她的意思，笑嘻嘻回了句，又在心里把那孟凡风给骂了一个遍。

她前世在定南王府吃尽了苦头，当时傅姨娘以柳氏相要挟，让她替杨清画嫁去了定南王府，而把杨清画送进了宫里，只是她刚嫁入定南王府，孟凡风就日夜沉沦在花街柳巷，而柳氏也被傅姨娘生生折磨离世，她自己也被人毒死在自己屋里。

如今杨清画已是不可能入宫，就连定南王府，她就是嫁进去也困难。

杨清水想到这里笑了声，试探道，“娘有没有想过离开杨府生活？”

柳氏一愣，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眼里一片迷惘，“离开家，我们能去哪？”

“天下之大，难不成还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地了？”杨清水见她犹豫，心里已是知晓，便也不再劝。

“清水，娘知道你这些年受苦，娘也心疼，可……”柳氏长叹了一声，又把话头转开，提醒道，“明日宴会上，你可别再和人争执起来。”

杨清水知道柳氏是担心她再和傅姨娘争执起来吃亏，赶紧答应下来，又听柳氏说了些要注意的话，这才送柳氏回屋了去。

定南王府比杨府的规模要大上好几倍来，毕竟世袭的爵位，加上如今定南王的大女儿安明月入了宫后又诞下五皇子，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了。

这次赴宴的都是女眷，由杨老太太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定南王府，杨清水心不在焉，与柳氏一起走在最后面，一抬眼看见迎面而来的孟白风和孟凡风。

“杨老夫人这边来，母亲已去准备宴席了，姑娘们也都乏了，不如先去后花园歇着？”孟白风说这话的时候望向杨清水，又勾起嘴角笑起来，一双桃花眼都要弯了去。

杨清水被他这眼神看的莫名有些心慌，又想起他无赖待在自己屋里的六七日，便扭过头不再看他。

柳氏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她是不喜热闹，也没说什么，只拉了她的手笑笑。

杨清画和傅姨娘跟在杨老太太身边，一见孟凡风出现便缠了上去，她身后的一些姑娘们也都跟着围了过去，柳氏见杨清水没有动静，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

“清水，你也——”

“娘……”杨清水叹了声，一脸的不情愿，柳氏见她这副模样也就只好作罢。

孟凡风前几日来杨府都被杨清水以病了为由没见到人儿，这下见她过来，心下欢喜，谁知刚要过去寻她便被一群姑娘围住，再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人影。

杨清水吩咐翠玉陪着柳氏，自己去了和后花园方向相反的莲池，循着记忆过去，见那莲池里已经结了冰，连尾鱼儿都看不见，稍微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