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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药的丫鬟是杨清画身边的贴身丫鬟，叫做红香，据说是杨老太太从宫里要过来赏给傅姨娘的，又被傅姨娘给了杨清画，说是专门教杨清画女红的。

杨清水看着红香端着木盘盛气凌人的模样，心想这年头，丫鬟都和主子一个德行。

“夫人，这药可是我家小姐亲自叫人煎的。”红香说完这话又端着木盘往柳氏身边挪了挪，尖声劝道，“我家小姐呀，就是心底善良，要我说，这药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这病呀，恐怕没得治咯！”

翠玉在一旁气得直跺脚，“你这是什么话！”

“小姐说了，上次请的郎中不行，这是她花大价钱求来的新药方！”红香尖着嗓子说道，满脸的得意之色。

柳氏经过上次的事，已经知道傅姨娘和杨清画的坏心思，自然不愿意再喝，可她也清楚，这红香既然能够如此刁难她，必然是受了傅姨娘和杨清画的指使，不然就凭她一个丫鬟是怎么也不敢这么对主子这么说话的。

可她要是不喝，这也说不过去，指不定又得被人拿下话柄，说自己不领情，恐怕到时她和杨清水两人在府中会更加艰难。

“你就是红香？”杨清水从外面进来，把红香挤到离柳氏远些的地方，好看的眉眼里盛满了笑意，只是这笑没有几分温度就是了。

红香点点头，心想这二小姐怎么和外人传言的胆小鬼不太一样，难道是传闻有错？可大小姐说了，这药必须看着柳氏喝下去，不然自己回去恐怕又要少不了责骂。

隔着这么大老远都能闻见藏红花的味道，哪里是新药方了？杨清水在心里冷笑，再抬头时小脸上已是重新挂上了笑意。

杨清水见她点头，当下笑着伸手把她手里的木盘给打翻，“有些话，恐怕不是你一个下人能说的，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告到老夫人拿去，就够你吃一壶的！”

“你……红香知道了。”红香心里一惊，见杨清水眉眼里依旧满是笑意，本来再借着杨清画的名义说两句，却莫名被她这气势给唬住，顿时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

见红香转身想走，杨清水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如今她借着杨清画的名义能来闹一次，还说出那般混账话，那明天就能借着傅姨娘的名义再来一次！

“这药就不用再送了，我想，若是让大小姐知道你今日把药给撒了……至于剩下的汤药，你随便找个地方撒了去就是，免得我看见你糟心。”

红香抿了抿额上不知何时出的汗，赶紧点头答应下来逃命一样出了院子，这二小姐，哪里是府里传言的那般柔弱可欺，现如今，可强势着咧！

翠玉一边收拾地上的药渣子一边给杨清水倒茶，“小姐刚才可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