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碧海连天（1/2）

帆船又行驶在大海之上，只是此时已经偏离了正常航道，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所在何处。

船上水手们都问白麻子怎么走。

白麻子说道：我们返航吧，反正我在这岛上装了这么多东西，回去也可以卖个大价钱。

白麻子依然惦记着牛娃的那堆老鼠毛。

牛娃心想反正回到双周城也还是要通过白麻子出货，干脆将这堆火鬣鼠毛外加二十颗火枣拢共以一百枚黄鹄的价格卖给白麻子。

白麻子见牛娃报出的价格这么高，内心盘算道：这火枣回去卖给修真之人，一颗少说三四枚黄鹄，加上火鬣鼠毛，还是有的赚。

最后白麻子虽然肉痛还是和牛蛙成交了。

船在大海上向着东北方前进。

这天傍晚，海上的天气特别地好，海面风平浪静。

牛娃站在船舱顶板上，望着碧蓝的大海和同样碧蓝的天空在视线所及的远方交融成一体，天与水的界线早已消失不见，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碧海连天。

这就是碧海连天的意境，不知道是海倒映了天的空灵，还是天倒映了海的浩瀚。

太阳刚下山不久，一轮明月就从海平面之上升了起来，与明月一起出现在天水相接处的，是那连绵不绝的海潮，远远望去，那海潮竟然似乎在向着青天之上涌去。

眼前这一幕，竟然和连山五式第一式的意境如此相像。

连山五式第一式碧海连天，共有三枪：第一枪“海上生明月”，第二枪“明月共潮生”，第三枪“潮涌向青天”。

枪谱上的人形画面此刻在牛娃的脑子里面活了起来，牛娃急忙想寻找一杆枪随着脑海中的画面一起练习。可是此刻在船上实在找不到长枪，牛娃最后找到一把鱼叉。

牛娃拿着这杆鱼叉，在舱顶板之上，对着一轮明月疯狂练习；鱼叉寒光闪闪，人形翻飞腾挪，一遍又一遍，直至明月西沉。汗流浃背但是内心欣喜异常的牛娃，在舱顶沉沉睡去。

牛娃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牛娃翻过身，看见李发财正坐在船舷上，手里提着一根鱼线正在钓鱼。

牛娃冲着李发财喊道：李发财，午餐要吃烤鱼片吗？

李发财骂道：鬼叫什么，鱼都被你吓跑了。说着又聚精会神地看着鱼线。

李发财钓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他正准备收起鱼线的时候，从鱼线下面冒出一缕血红色。李发财心里面一喜，看来有鱼咬钩了。李发财钓鱼的钩可不是一般的钩，而是铁锥所弯成的大海钩，成百上千斤的鱼都能钓上来。李发财寻思道：这下边肯定是个大家伙，一定是咬住钩了在拼命挣扎，这才弄出血来。

等了一会儿，鱼线下面的血红越来越浓，李发财觉得差不多了，就向上提起鱼钩。他越往上提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鱼钩被提出水面，李发财一看，鱼钩上面做鱼饵的鱼片还完好无损地在鱼钩上面晃荡着。

血腥味越来越浓，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海面上都是通红的鲜血。这时从海底传来一阵阵冲击波，使得海水有规律地震荡着。血色更浓，船上的众人都不知所措地跑到船舷边上望向海面，那海底下面是什么东西在流血呢？

突然一股巨大的血浪从船底喷涌而出，一条如山一般的巨鱼跃出海面将船顶到半空之中，船在大鱼背上仿佛就是小片树叶。混合着血液的腥涩海水扑头盖脑地浇了众人一身，也浇得正在半空中飞行的海鸥一身。海鸥也似乎被这突然从海面飞起来的帆船和海水惊着了，扑棱着翅膀不知道往哪儿飞。牛娃站在舱顶上一伸手，抓住了一只海鸥。

这时候牛娃看见下方飞到空中的巨鱼足足有上百丈长，就像一个小岛一样。在巨鱼的身下有一只小鱼，浑身是血，包裹在一层薄薄的黏膜中；然来这巨鱼刚刚生下一只小鱼。在这小鱼的下面又有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它长着鲨鱼一般的大口，鱼身蛇尾，还长着四条腿。这怪物尖利的牙齿几乎碰到了小鱼的尾巴。

巨鱼在空中尾巴一甩，将小鱼甩到了帆船的甲板上，这小鱼虽然刚刚出生，却已经有半条帆船那么大。甲板上几个水手被小鱼压在身下，差点被压死，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拉出来，万幸没有人伤亡。

巨鱼跌回海中，和刚刚那只鱼身蛇尾长有四足的怪物在海中激战起来，一时之间海上波涛汹涌，血腥气扑鼻，帆船在这战场边上剧烈晃荡着，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白麻子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忘向大家激情解说道：你们知道这鱼身蛇尾长有四足的怪物是什么吗，这是一头虎蛟。这虎蛟可以说是浑身是宝，肉质鲜美价格是黄牛肉的二十倍；那四条脚掌上的肉就更贵了；当然虎蛟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在它的脑子里面，那里面有一颗蛟髓珠，这虎蛟严格说起来其实不能算作鱼类，它之所以能在大海里畅游全靠这颗能避水的蛟髓珠，这蛟髓珠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一颗就能买下我这半船货物。

有人问道：那这个和虎蛟交战的巨鱼是什么？

白麻子道：这巨鱼我要没看走眼的话，应该是南海巨鱼。

这人接嘴道：废话，我当然知道它是南海巨鱼，我问你这巨鱼叫什么名字。

白麻子说道：它的名字就叫做南海巨鱼，知道了没有。

南海巨鱼虽然体形比虎蛟更加巨大，但是也许是因为刚刚产下小鱼的缘故，它显得很虚弱，此时已经被虎蛟咬得遍体鳞伤，眼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帆船上有一个水手拿起弓箭念叨道：趁人家生孩子的时候偷袭，我杨二狗最看不惯这等趁火打劫小人行径。说着拉满弓弦朝着虎蛟一箭射出。谁知道箭射到虎蛟身上，发出铿地一声，箭镞溅出火花掉进海里面，这虎蛟的鳞片竟然像铁片一样坚硬。

虎蛟似乎被这只箭激怒了，它扬起数丈长像条钢鞭一样的尾巴猛烈抽向帆船，帆船差点被抽翻掉。虎蛟瞪着它的铜铃大眼望着帆船上面的人，似乎在说：我现在还没有功夫收拾你们，等下有你们好看。

白麻子被虎蛟瞪得一哆嗦，拿起手上的账本拍着杨二狗的脑袋骂道：你脑子坏掉了，你射它干嘛，等它咬死巨鱼，我们就全完蛋了。

众位水手、船工也纷纷埋怨起杨二狗。

牛娃站在舱顶，对着船工们大声说道：你们都埋怨杨二狗，可是我觉得杨二狗是一个英雄。

众人嗤之以鼻道：英雄，英雄马上就要把我们送去见阎王了。

这时候巨鱼和虎蛟的战斗已经进入到生死关头。虎蛟死死地咬住巨鱼的胸鳍根部，巨鱼奋力挣扎，可是虎蛟咬的实在太深了，巨鱼根本无力挣脱。

巨鱼的血顺着虎蛟的利齿狂涌而出，巨鱼越来越虚弱，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

站在船舷边上观看这场生死大战的人们也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一句话。随着巨鱼的死亡，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们了。

这时候巨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虎蛟凶残的眼神中似乎开始露出几分得意。

牛娃轻喝一声，众人看时，只见他手绰鱼叉飞了起来。

碧海连天第一枪：海上生明月。

牛娃右手斜举鱼叉，人已经从船舱之上飞了起到空中，一团明亮皎洁的光环笼罩着他的全身，就像一轮明月升起。

碧海连天第二枪：明月共潮生。

牛娃手中的鱼叉向虎蛟钢铁般的头颅刺去，一轮明月幻化成一道月影，似由千万轮明月所排列成，月影后面似乎有连绵不绝的海潮正在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