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惊夜（1/2）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地听采诗官讲故事的时候，村头石桥下面的小河里面掠过一道巨大的黑影，两团幽红的光在水面下沿河而上，游向村头的大榕树。

采诗官继续给牛娃讲故事：“很久以前，在一座大山里面，有一个勤劳善良的小伙子，专门以打柴为生，我们就叫他山樵吧。山樵家里穷，唯一的一间瓦房都被他哥哥和嫂子占了，山樵就和老娘一起住在一间茅房里面。因为没有房子，所以山樵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山樵的老娘就翻过三座大山去拜访一个老神仙，请这位神仙帮助山樵娶上媳妇。这个仙人就告诉山樵的娘，三天之后，在山背的小湖里面，会有一些女人在洗澡，这些女人不是普通人，都是仙女，她们穿着七彩羽衣，从海外飞来游玩，洗澡的时候就会把羽衣藏在湖边一颗千年老松树后面的石板下面，你让山樵趁着她们洗澡的时候，去把衣服拿出藏起来；仙女找不到衣服就无法飞行了，山樵就可以把她带回家，让仙女给他当媳妇。”

牛娃说：山樵是不是长的很英俊呀。

采诗官说道：这个嘛不太清楚。

牛娃说：山樵一定要好看，起码要比龙启哥哥好看。说完冲着龙启做了一个鬼脸。

采诗官笑着说：好好，这山樵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山樵听了老娘的话，三天后去山背湖边，他远远地躲在一片小树林的后面，果然看见了一群仙女在湖里面洗澡，那群仙女一个个长得那是比花儿还要美，比彩霞还要好看。

牛娃说：比绿衣姐姐还好看，我不信。

采诗官呵呵笑道：“和绿衣姑娘差不多一样美丽。却说这山樵呀，看见这群仙女简直就看呆了，他如痴如醉，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直到有一个仙女说姐妹们我们该走了。山樵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飞快地跑到那棵千年老松树下，果然看见一块大石板，在大石板的下面，藏着很多七彩羽衣，他偷偷地拿了一件藏到了别的地方。

仙女们洗完澡上岸，都穿上羽衣飞走了，只有最小的那位仙子，没有了羽衣，蹲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山樵走了出来，仙女紧张地躲到一株灌木后面看着山樵。山樵红着脸，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山樵鼓起勇气对仙女说道：美丽的仙子，请原谅我的粗鲁，实在不好意思，你的羽衣是被我藏了起来……。于是，山樵把自己为什么要藏羽衣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仙女。

最后，山樵对仙女说道：我看见仙子哭的这么伤心，我心里也莫名地悲伤起来，鱼儿离不开水，兽儿离不开山，仙子不能下到凡间，是我做的不对。说完山樵取来那件七彩羽衣，还给了仙子。仙子穿上羽衣之后，绕着山樵飞了三圈之后才离开，仙子说：善良的阿哥，上天会保佑你的。”

牛娃晃着脑袋说：虽然山樵没有娶到仙女，不过我喜欢他。他回家之后他娘有没有骂他呀？

采诗官说道：“山樵独自一人回家，他娘看见他一个人回来，俗话说知儿莫若母，山樵娘知道自己的儿子心地善良，定是心生不忍，放那仙女去了。当下叹了一口气，也不责备山樵。晚上母子两吃饭的时候，山樵看见娘没有责怪自己，自己忍不住对娘说道：娘，你不要难过，孩儿以后一定要起得更早一点，多砍点柴，攒些钱给娘娶一个勤劳善良的儿媳。

山樵娘说道：我儿不要责怪自己，你做得没有错。就在娘俩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山樵心想，自己家里这个时候向来没有人来敲门，就是哥哥，虽然就住在对面，也很少过来走动。山樵带着一丝狐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那位他藏了人家羽衣的仙子。”

牛娃很开心地问道：那位仙子是不是喜欢上了山樵。她是回来和山樵成亲的吗？

采诗官说道：是的，这位仙子被山樵的善良所感动，特地回来和山樵成亲。成亲之后，仙子看山樵家里很穷，就养了好多蚕，用蚕丝织成绸缎，让山樵拿到集市上去卖。仙子心灵手巧，她织的绸缎很受大家欢迎，所以很快地，山樵家的日子就越过越富裕。更让山樵高兴的是，仙子还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山樵一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却让他哥哥妒火中烧，这个恶毒的小人，开始整天盯着山樵家里，总盼着能让山樵家出点事故。后来终于给这个小人等到了一个机会，有一天晚上他在无意中看见山樵把仙子的七彩羽衣埋在一棵树下，并偷偷地听到山樵和妻子的对话，知道了山樵的妻子不是凡人。当天晚上，山樵的哥哥就把这件七彩羽衣挖了出来，将之献给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并极力对恶霸渲染山樵的妻子是多么地美丽。第二天，恶霸就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手下，将山樵的妻子抢走了。

牛娃听到这里，很担忧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山樵有没有去救他妻子呀。

采诗官说道：山樵见妻子被恶霸抢走了，当时只觉的天旋地转，几不欲生。山樵的娘因为遭逢此变故，活活被气死了。这天山樵对着妻子的梳妆台，睹物思人，正暗自神伤之时，忽然在梳妆盒里面看见了妻子留给他的一封信，信里面说她预感将有变故发生，如果发生变故，让山樵去收集百种鸟儿的羽毛，织成百鸟衣，穿上百鸟衣之后，山樵不但可以飞行，还将变得英勇善战。

牛娃问道：山樵织成了百鸟衣没有。

采诗官道：山樵看了妻子的信，拿起弓箭来到山上，要射一百种不同的鸟儿。可是山樵从小就在山上砍柴，和山上的鸟儿们早就结下了深情厚谊。想起以前，每当自己担着柴禾走在山间小道上，总会有鸟儿停在他的担子上面歌唱，山樵挽起弓箭的手就不禁垂了下来。正在山樵愁肠百结的时候，一只百灵鸟飞了过来停在山樵面前，山樵忍不住对着它倾诉衷肠。不一会百灵鸟离开了，山樵内心陷入一片绝望。片刻之后，山间有一阵风仿佛从森林深处刮来，无数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鸟儿像云朵一样从树梢间、从树干间铺天盖地向山樵飞来，停在他的身边，有百灵、杜鹃、尚付、燕子、山鸡、鴸鸟、赤鷩、麻雀、孔雀、黄鹂、黄雀、伯劳、金丝雀、黄胸鹀、大雁、天鹅、树鹨、紫鸾……。山樵从每只鸟儿身上拔下一片羽毛，百鸟衣织成了。穿上百鸟衣之后的山樵，顿感身轻如燕，力大无穷；他拿着弓箭，配着弯刀，飞到了恶霸家里，把恶霸和他的狗腿子们杀得屁滚尿流。救出妻子，夺回七彩羽衣之后，山樵和妻子一起带着孩子飞到了海外仙山，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牛娃不停地挥舞着小拳头，双目圆睁。听到山樵把恶霸杀得屁滚尿流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很满足地把拳头放了下来。

龙启挠着牛娃的头说：这下听的过瘾了吧。

牛娃眼睛骨碌转了一下说：对了，山樵他哥哥呢。这个大坏蛋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

采诗官说：他哥哥后来怎么样，故事里面没有说。不过我猜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牛娃说：肯定是掉到悬崖下面摔死了；或者是在山上踩到兽夹，把腿夹断了，然后痛死了；或者是不小心吃到有毒的山果，被毒死了；或者是……。

采诗官的孙女依依笑着说：你准备让他死几次呀。

牛娃很不屑地说：你们女娃娃懂什么，一定要让坏人受到到惩罚，好人得到报答，这样世界上的好人才会越来越多，坏蛋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