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年不识道（1/2）

陆天涯换了一身衣服，将借来的衣服交个其他下人，让他顺带送几两银子回小村时，那个下人一脸恭敬的接过衣服和银子，转身就走了。

当夜，陆天涯见到莫问时，莫问正靠着巨石躺在地上，周围是一地的碎酒坛和散落的酒水，一片狼藉。

感觉到有人靠近，莫问眯着醉意朦胧的眼睛道：“我不是说了今天不要……陆天涯！你个混小子还敢来。”

莫问虽然看上去酒意醺醺的样子，下手可不留情，双手撑地，单脚使出近八分力道，向着陆天涯踹过来。他的身后血气澎湃而出，这是决心要让陆天涯吃苦了。

“莫叔何必动气，小子这不是来赔罪了么。”陆天涯笑道，比莫问更加旺盛的紫色血气在身后狂涌，受住了这一击。

“无师徒之名，有所不受，传授引路之恩，无以为报。”

望着陆天涯被那隐隐带着金色紫色血气环衬，若无其事的样子，莫问身后的血气黯然垂下，翻身躺了回去，眼中闪过的刹那震惊被醉意覆盖。“你不去陪你那小媳妇，反倒跑我这里来了。”

“走吧走吧，该走的留不住。指缝不留韶华，男儿当属天涯。”莫问带着醉意的沙哑声音中充满了无限感慨。

“莫叔，还喝么。”陆天涯拍了拍胸口的灰尘，随意在莫问身旁坐下。

“喝！一醉千杯，管他多少是与非！”

“好好好！今朝且醉，远路此去再难归。”

陆天涯拿过一坛酒就往嘴里灌，晶莹透亮的液体流出，在月光中更显清醇。入喉是满口的香醇，唇齿生津，入腹化作一股热流，流过陆天涯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作为好酒之人，莫问酿的酒，那可是绝世佳酿，千金难求。

“昔年我也曾少年轻狂……”

莫问道：“心高气傲地要创遍天涯，凭一身武艺快意恩仇。”

陆天涯静静地听着，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来，我机缘之下窃得了一丝天机，接触到了禁忌的边缘，踏上了修仙的道路。”

“禁忌？”陆天涯疑惑。

“对，禁忌。”莫问点头，“凡人愚昧不识仙，所以有关修仙的一切都是禁忌，非凡人可以知晓”

“凡人六根难断，那些修仙者就至洁无瑕么。”陆天涯问。

“不成仙，终是凡人，尤更甚之。”

“莫叔你又为何来这个小地方？”陆天涯问出了多年的疑惑。

“外面的世界不是你能想象的，大地的尽头，天穹顶峰，太多美好的神奇和传说，让人穷其一生地追寻。”

“昔年头角峥嵘的我，在求仙路上却是寸步难行，磨平了棱角，最终没有勇气去涉足那个领域。”莫问自嘲地道。

陆天涯无言，眸光似乎穿透天穹，望见了一个奇幻的世界，那里天地无际，有逆天人杰，绝代仙姬，盖世人杰……那里也同样充满了危机与残酷。第一次，陆天涯对于这个他即将踏入的世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个世界有真龙、穷奇、以及不知名的妖族诞生于无尽荒古岁月，在那片无尽的大陆间上演最原始的力与美……

那个世界有不为人知的仙山琼阁、云峰仙乡，有太古年间的旷世大教在传承……

那个世界光怪陆离，从不缺少传奇！只要，你有仗剑走四方的能力，就能看见不为人知的神奇！

“什么是仙？”陆天涯想到了昔年那两个女子口中的仙。

“凡人眼中，我们便是仙。”

“我们又修什么仙”陆天涯接连问道，只有心道坦途，仙道才会通畅。

“我们修的是道，成道者，天地同寿，长生不朽，这或许是仙。”

“这是我们眼中的仙，那所谓的仙眼中呢？”

“他们眼中的仙是否更加……”陆天涯没有把话说完。

“……”莫问哑然，看向陆天涯的眼光带着无法掩饰的赞许。

“仙就是长生……”莫问道，“我辈修的就是这长生不朽，但却并不止步于此……”

“仙路无尽……”莫问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尽感慨和落寞。

“仙路无尽头，古今英杰愁，英雄白发悲歌一曲，往昔辉煌今白骨，终难觅。”陆天涯也跟着感慨，莫问把修仙贴切的比作了一条仙路。路是人踏，无尽无际，又是多少英杰血与骨的铺筑？

“何为道？”

“天道有缺，不得无瑕，天衍四九，独遁其一，是故，有日月流转，时光之逝，万物欲长生，争此一线生机。”

莫问讲述了自己对道的领悟：“道是地，道为天，道为万物，道是无尽岁月里圣贤对于山川河流，天地至理的观摩，是古往今来一步步的探索，道恒常，人有异，所以，道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