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4—031(2/2)
“哼,还不肯说实话不是?”他一扬剑眉,邪气地一笑,道,“看爷今儿怎么好生儿地治治你这个嘴硬的坏丫头!”
结果,呜——我确实被他给治得够呛!陪他洗完一个香/艳刺/激的鸳鸯浴后,我已是虚脱得摊软在他怀中,再没一点力气动弹。可这个精力异常旺盛且恶劣透顶的家伙还不肯放过我,以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冠冕堂皇地说什么让我好好补偿他这几天“孤枕独眠”的相思之苦,回到屋内还要辗转继续,一直缠着我闹腾到大半夜才肯罢休,累得我浑身腰酸背痛,次日在床上一直睡到中午还爬不起来!
不过,这家伙倒还算有些良心,没有食言,下了朝会后,果真就把宜妃手中的“蝶恋花”绣屏给讨了来!
当我主动登门拜访顾盼儿时,她惊讶地望着我这位不速之客,一时竟愣住了,我对她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不欢迎我来你这儿作客吗?”
“哦,不不,您快请进吧!”她呆愣了一会儿后,这才回过神,水漾美眸中闪烁着一道惊喜,对我嫣然一笑,翩然领着我穿过前院。我见堂屋内有三、四个绣娘正在专心地刺绣,就没有打扰她们,径直跟着她来到后院。
“福晋,您请随便坐,贱妾这就去给您沏茶!”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我细细打量着这位一代名/妓的香闺——靠墙一溜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我走过去细看了看,大多都是和刺绣有关,有的是各色绣样的图册,有的是介绍各种刺绣的针法、技法,还有大量的各类诗词文集等;床上简单地悬了顶藕合色的素纱帐子,里面齐整地叠放着素色衾被;窗台上摆了一盆含苞欲放的栀子花,花瓣如玉似雪,叶子青翠欲滴,姿态优雅,婷婷而立,静静地吐露着缕缕幽雅馥郁的醉人芳香,正如它那位芳姿绝代的女主人一般;窗前那张宽大的书案上,简单地摆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一旁则摆了两把黄杨交椅和一张案几,案上摆了一套古朴的紫砂茶具,整间屋子堪称简朴素雅,有种洗尽铅华后返朴归真的自然、质朴之美!
我一抬眼,瞧见墙上挂着两幅一模一样的字,顿时被那熟悉的笔迹所吸引,走近细看,原来一幅是字,一幅则是仿照着这幅字的笔迹以丹青绣的绣法绣制而成的绣品。虽然那幅字的旁边并没有落款,可那洒脱不羁的豪放行书,却是让我一眼便辨认出——这是胤禟的手迹!
不觉委婉地吟诵起来:“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①
吟罢后,望着这幅字,暗自狐疑,胤禟怎会特意亲笔手书这首词送给她?
注释:
①宋严蕊《卜算子》。关于这首著名的词,还有一个委婉动人的典故,或许有些朋友未必知道,西风在这里和大家简要的解说一下。
严蕊是南宋孝宗皇帝淳熙年间台州(今浙江天台)的营/妓,所谓“营妓”即地方官/妓,因聚居于乐营教习歌舞,故又名“营/妓”。她色艺才俱佳,在当时名闻四方,曾经和台州的知州唐仲友交好。后当唐仲友遭到同僚高文虎陷害时,她虽然也受此牵连,不仅入狱还备受严酷的刑罚,可她却拒绝招认自己曾和唐仲友有私情。因宋时规定,官员虽可以让官/妓陪酒,但是不得让其私侍枕席,也就是说只能纯欣赏,而不能和她们发生关系!
因她和唐仲友素来交情深好,别人就以此事来诬陷唐仲友,并以重刑逼迫严蕊招认自己和唐仲友有私情,可她虽受尽酷刑却坚决不肯招认。后来,此案由一位名叫岳霖的官员审理,他既欣赏严蕊的才情又怜惜她因备受刑罚而病瘁,让她当场作首词,以诗词来替自己辩白,她立即不假思索地念了这首词。岳霖为人还算清明正直,听罢后大为感慨,动容不已,经详细查证后发觉事实确实如此,俩人确实并无私情,就判她无罪出狱,还让她脱籍从良,成为普通百姓。
同时,西风还得再多啰嗦一句,那部曾经名噪一时的电视剧《金枝欲孽》,如妃在剧中念的那首脍炙人口的词便是改自这首词:“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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