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4—027（1/2）

“嗯！九爷对贱/妾说，当年我家的那起灭门惨案，若非有太子爷的暗中授意，凌普和方同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凶杀人哪！所以，咱们家的这笔血/债，太子爷也有份，他才是真正的元凶！”她美丽的眼眸中再次燃起明亮的怒焰。

“原来如此！”我恍然了悟，没料想盼儿竟也和自己有着类似的遭遇。

哼，太子！

我一想到阿玛也是惨遭这个卑鄙阴险之人的毒害，冷冷一笑，道：“你尽管放心，太子他……是神气不了多久的！你且再耐心等待一下，我保证，不出几年，相信你定能见到他的……哼，好下场！”

被康熙幽禁终身，这种活着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够他煎熬的！

“我相信，九爷他……也是这样对贱/妾说的！”她对我微微一笑，诚挚的道，“因此，约在一年前，他就让贱/妾悄悄离开了红袖招，安置在这处清净的小院中，以便贱/妾能安下心来细细揣摩丹青绣的技法。这一年多来，贱/妾边回忆家母曾教授过的丹青绣针法，边静心揣摩、研习，逐渐有所领悟！他便挑选了金绣坊中绣功最好的几位绣娘跟随贱/妾学习丹青绣！您那日瞧见九爷他来找贱/妾，一来是想瞧瞧贱/妾将丹青绣教导得如何，二来是吩咐贱/妾替他将那幅绘有您画像的丹青以丹青绣的绣法尽快赶着绣制出来！福晋，贱/妾才刚所言，句句属实，请您别再恼九爷了，若是因此和九爷心生误会，那可真是贱/妾的罪过了！贱/妾今日再说一句自个儿没资格说的越矩之话，九爷他……是真心喜欢您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这句话，不由惊讶地望着她。

“九爷曾对贱/妾说，他愿以重金相购这个‘蝶恋花’！”她神色复杂，隐约有些失意和哀伤，幽幽地道，“九爷他可算是贱/妾的恩人，既然他能替贱/妾报仇，贱/妾又怎会在意这个区区身外之物？虽然，它是咱们顾家的传家宝，可现在贱/妾已是家破人亡，人都已经不在了……唉，光守着这个劳什子的绣屏有什么用？贱/妾就以此相赠，以回报他的恩情，可他却是说什么也肯收，说他素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贱/妾替他打探消息，他替贱/妾报仇，这是咱们俩原本就说好的条件，他说他有的是银子，让贱/妾尽管开价！贱/妾见他执意不肯收，就跟他提议，因素闻九爷的丹青造诣极深，尤以人物丹青画得最佳，极为传神，想烦请他替贱/妾画一幅丹青画像，贱/妾愿以‘蝶恋花’交换！”

我立即想起那座小屋内挂满了一幅幅胤禟亲手替自己绘制的丹青画像，一想到他也曾经替别的女人画画，还是一个这么美绝尘烟的女子，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泛酸，低低地问道：“他……答应了？”

“不，他一口回绝了！”顾盼儿苦涩地一笑，眸子益发黯淡，轻不可闻地低叹一声，道，“他对贱/妾说，这辈子，他只会画一个女子的丹青画像……”她定定地凝视着我，水眸中漾起一层深沉的忧伤，缓缓地自朱唇中吐出一句话，“她的芳名，叫做董鄂·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