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赤火金鳞兽(2/2)
“昨天,那个鬼界殿主不是说要灭我飞风门么,我们都好怕的。看来有他在的一天,这飞风门我们是待不下了,要不哪天我们一起走了吧。”
听着一群飞风门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演戏,慕寒在失落之余,觉得他们幼稚得可笑。他觉得这些话已经对自己造成不了伤害,如果对方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是自己在乎的人,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也许自己会很难受。而现在,对方只不过是一群自己懒得理的家伙,那么又何必为他们的愚蠢来惩罚自己呢。
慕寒提着断剑跃过面前的小溪,踏着松软的泥土一路向前,幽深林子的清脆鸟鸣渐渐淹没了身后一片嘲讽之声。
有什么比自己的决心更重要呢,一个有坚毅决心的人,不管落魄到什么程度,都可以重振旗鼓。
慕寒透过繁密树叶看着一线苍穹的浩淼,一时又觉得豁然开朗,一扫战败的阴霾。暂时的失利算得了什么,比起几年前连武功都无法练习的自己,实在是进步太多太多了。
和别人比是在自尊心上争风吃醋,只有和自己比才是真正的进步。
慕寒深吸了一口气,踏着弯曲的小道,准备回到石屋去修炼青元决。在他走过一株苍劲古树旁时,突然一个坚硬的果子砸中了他的头,抬头一看,便发现凌弘文正坐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之上。
“上来吧!”凌弘文招手道。
慕寒摸了摸被砸痛的额头,气息一涌,身子轻巧地飞绕上去,坐在粗壮树枝之上。
“许痕那厮找过你了吧?”看着慕寒手里的断剑,凌弘文问道。
慕寒无所谓地应着:“嗯。”
“我有许多把这样的断剑。”
“什么?”
凌弘文拿过慕寒手里的断剑,把玩了一番,嗤笑道:“许痕那人不可一世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他唯一看不惯的就是我了,所以我有许多把这样的断剑也就不足为奇。有时候我挺佩服他们的,每天都要想一些新鲜词来挖苦我一番。修炼是枯燥的,也许他们把与我作对当成乐子了,不过殊不知,他们的幼稚一直是我的乐子。如果不是许痕,如果不是那一把把断剑,也许按照我懒散的性子,是无法修炼到化气境四重巅峰的。”
慕寒倚着粗糙的树干没有做声,想想也是,自己的今天大概就是凌弘文以前的每一天吧。
“他们嘲讽得再狠点,我就敢活得再灿烂些,我已经无所谓了,这些事情我也从来不告诉父亲,任由他们得寸进尺,谢谢他们喽,让我有了化气境四重的修为,还养成了爱笑的性子。”凌弘文笑了笑,把断剑递给了慕寒。
“是呀,其实我也不在乎了。”慕寒掂量着手里的断剑,又想起了许痕的那一式奴剑术,“奴剑术的威力,你说许痕发挥了几重。”
“一重吧!”凌弘文答道:“我曾经看见过父亲施展过奴剑术,那才是真正的奴剑,许痕也只是领悟到皮毛而已。还有,他能震断我们的剑,靠的不是奴剑术,而是他的剑。”
“他的剑?”
凌弘文点头道:“谁叫他爹是门主,有好兵器自然是许痕的。他手中的那把剑是半灵器,我们呢全是普通的青钢剑,自然无法相拼。我们的飞风门呀,穷得要命,不过好东西倒是有几件。”
说到此,凌弘文的神情变得神秘起来。
慕寒笑了笑,没有打算追问的意思,反正他待在飞风门的时间也不多了,不会去窥探飞风门的什么好东西。
见慕寒似乎没有兴趣,凌弘文索然无味地叹了一声,随后从背后拿出一坛酒来,问道:“喝不喝,虽然比不上昨天的陈年老酒,但味道还不错。”
慕寒眼神黯了一下,“是因为我明天要离开了么?”
凌弘文把封纸一揭,翻着白眼道:“没事就不能喝酒。再说了,你是明天才离开,要喝也得明天喝。不过也对,今天留着肚子,明天准备喝个大醉,哈哈。”
“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这酒一不能解愁,二还会伤身,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依靠着它过日子。你慢慢喝,我修炼去。”
慕寒身子飞冲而起,转眼消失在树林之中。凌弘文把酒坛从眼前移开,怔怔看着前方,然后手一扬,装着满满一坛酒水的酒坛就被摔得稀巴烂。
时光流逝飞快,就宛如划过苍穹的陨星,来时轰轰烈烈,走后却不留丝毫痕迹。两天,是一段极为短暂的时光,短到让无数人都无法注意它的去留。
慕寒在飞风门的两天,除了许痕来找他打斗一场之外,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修炼青元决和回风九剑之上。
这天清晨,流虞山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这种微妙是和慕寒脱不开联系的。总的来说,是因为鬼界殿主所言的三天越来越近,而慕寒还死赖在飞风门,所以气氛也就微妙了起来。
而接下来,许清仓在大殿中宣布的一件事,让原本就微妙的气氛显得更加怪异。
“据悉,在黑风山周围,出现一头赤火金鳞兽。这种妖兽虽然强大,但一身是宝,我决定派遣一些精锐弟子前去降伏,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许痕和凌弘文,这些弟子的修为你们最清楚,挑选六名修为最好的前去吧。另外,慕寒虽然才入我门两天,但也已是化气境三重,所以,这次降伏赤火金鳞兽的历练,我决定让慕寒也一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