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发生的奇事(2/2)
李友发又一次醒来了,他知道自已还在发高烧,昨晚受了凉了,一看上班时间早过了,他觉得应该到医院去吊两瓶药水,也得跟单位说一声,他打了区长的手机。
“马区长,您好,我是李友发”
“我生病了,告个假,”
“谢谢领导关心,我这只是小病,吊两瓶药我就会回来。”
“昨天是在南郊山庄搞活动,回来就发烧了”
“好好,我会补上病假条的”
李友发打了电话,看见屋子里空荡荡的,心生一阵悲凉。他爬将起来,找到昨晚换洗衣服时拿出的钥匙和钱包,打开保险柜取出医疗保险卡,去了医院。
林峰听说李主任真病了,打心眼一阵痛快。“一定是气病的!”
他闭着眼晴一想,李友发那张脸咋看都象是一张屁股。比屁股还臭得厉害!
平时没好脸色让下属们看,昨晚让他的脸变成一张屁股。活该!天作业,不可活!
让林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从昨晚睡觉到现在,自已再没有闹过肚子,咋就在昨晚的一个巧妙的时间会疯狂地拉过一次肚子?,大概是老天故意要惩罚他李友发?
说来还真的是一次巧事奇遇。
昨天是星期天,算得上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机关处室在党团委的组织下搞一次青年党员和团员的集体活动,活动内容就是聚餐,进歌吧唱歌。当然会跳舞还可以跳跳舞。本来是一次青年活动,象李友发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应该是不该来的。但是李友发还是参加了,这一方面是由于他的老婆年纪很轻,另一方面是因为目前他还没有孩子,没当上爸爸。
吃过晚饭以后大家都在搓麻将。天黑下来,林峰感觉肚不舒服,但是他没跟人说,没参加搓麻将,他坐在旁边观麻将。
大约晚上八点钟吧,南郊山庄突然停了电。天上没有星斗,没有月亮,整个山庄一下漆黑一片。
林峰本来这两天以来肚子不好,又没吃药,这时,他顿感内急得不行。一股液体冲着肛门就要往外喷泄。遇到这种情形不能有片刻的停留。漆黑中,林峰拔腿就往厕所跑。那种冲剌的速度,就象是刘翔的百米栏冲剌。今天他已经两次光顾过厕所了,他轻车路熟,从走廊的尽头往左一拐,就是男厕的小门,刚进小门就有一小股液体冲开肛门流出来了,他敏感的鼻子已经嗅到了这一小股液体的臭气,现在他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裤子早已解开,他是提着裤头进了厕所,厕所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门边的左首就有一个蹲坑,前两次他都是蹲的这个坑。这一次他来不及蹲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麻利地拉下裤子侧过身子,刚刚弯腰厥起屁股。体内积蓄的那一股洪流象高压水龙头喷射而出了。伴随这股洪流是一阵机关枪一样的连珠屁放出来。林峰只感到2秒钟的畅快淋漓。冷不防一个人从蹲坑处大叫一声,“啊――――”。同时一双大手狠狠对着他的屁股击了一掌,林峰被一声喊叫吓得惊魂失魄。他急中生智,就着推他的那一股掌力。抄起裤头就兔子般窜出了厕所,溜进了漫漫的夜幕之中……
黑暗中,他边跑边喙磨,蹲在厕所的那个人听声音好象李友发,他愈发吓得半死,李友发是他的顶头上司,要是被他知道是他林峰在他的脸上拉屎,那还得了,以后的小鞋是穿不到尽头了。
他远远地躲在树影里,看见一个人影从厕所出来,象幽灵一样走到山庄背后墙角处,那里有个水龙头,还备了塑料胶管。可能是建筑工地时留下的,他吐了良久。才开始用水管冲身体,又过会儿,电灯亮了,一切都像是造化捉弄人似的,事情就发生黑灯瞎火那会儿。借着灯光,他认清了那个人正是李友发!
李友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在家里,他有两年没睡过床了。这床下边是钢丝绷成的,有一股弹性,比起沙发垫子来,这钢丝床睡起来有一种舒适感,身子辗转一下,就会悠悠地晃一那么一阵子。输液管在汨汨地流着透明的液体,他仰八叉地躺着,身上肌肉松弛了,他觉得这样子是一种享受。
良久,他有些倦了,但不想闭着眼睛,因为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起昨晚那一幕。不知是哪一个遭枪子的,使他遭到如此的奇耻大辱。他眼前晃悠着一个个人影。但都一个个被他否定了,现在他最怕的是这件事被传了出去,要是被传出去,自已的这一辈子就完了。还有何面目在这官场上混啊。
他打了一哈欠。这个哈欠只张开半张嘴,就下意识结束了。这哈欠有时候是打不得的。特别是昨晚的那个哈欠,在他的一生中都会留下阴影。
“大概我要背时运了?”他突然心中晃悠了这样一个念头。“为什么会那凑巧?”他不敢想下去。
“人要是倒楣会有预兆的。”他的心情遭透了。
他又有些倦了,无奈何,他半闭着眼晴。
昨晚在南郊山庄,他是怎么去上厕所的?哦,他记得了,他的肛门里生有一个痔疮,是痔害得他经常有大便感,可是蹲上粪坑却又拉不出多少粪来。于是他养成了蹲茅坑的习惯,那一次蹲坑时间似乎有点长,烟也抽没了,于他开始打哈欠,每一次哈欠,都会带来几秒钟松弛和快意,他一次一次打着哈欠,一次次地张大嘴巴,只有努力张开了嘴巴,哈欠才打得过瘾,快意才来得更长。他掏出手纸正想擦擦屁股,可是冷不丁电灯又没了,即然都是黑灯瞎火的,就蹲这儿再呆一会,他将掏出的手纸攥在手里,闭上眼睛,他要全神贯注打个哈欠,他张口开大嘴,为了更大地把嘴张开,他身子往上一引,哈欠刚打到**,冷不丁闯进一个天杀的,他厥着屁股朝他的脸上拉屎。而且刚好对着他张开的嘴。他一下被大粪呛了个双眼翻白,半天才啊地叫出一声来。这样的巧事可能几百年全世界都难出一次,竟奇迹般发生在他李友发身上。这难道不是天意?
他越想越灰心。越想越难过。他看见了自已办公桌上的那只镂空纹饰紫砂茶壶。他看到了自已手下的那班办事员,他们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
莫不是我昨晚的事被人传出去了?他愤怒,他要暴哮了,这时他又看区长和区委书记向他走来,他们也是来询间这件事的?他恐惧,屈辱,愤恨,绝望。
他“啊――――”地大叫了一声。
护士听到叫声赶紧跑到李友发的床前,一看输液管中的液体已经停止滴漏,李友发躺在病床上嘴唇大张着,眼球突出,头歪在一边,面色灰青,他死了。
法医尸检结果:李友发,男,38岁,公元某年某日因突发急性胰腺炎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