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农夫与蛇（1/2）

“邪帝南宫千痕？”未等众人有所反应，吕严已腾的站了起来。“这个卑鄙小人，我找他已找了两年多了。今天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我这就出去会会他。”

“阿弥陀佛。”了空禅师宣了声佛号拦住抬腿就想冲出去的吕严。“前辈，不可冲动。不知前辈和那邪帝南宫千痕有何过节？”

吕严气呼呼的坐下，慢慢讲起他与南宫千痕的往事。

原来在三年前，吕严在少室山下游荡，想找一些奇药。在他走到少室山深处时，突然看见一个山洞里一只树藤飞出。那树藤卷起树上的一只小鸟，“嗖”的一声又缩回山洞。

吕严心中大奇，纵身也来到山洞口。他身子还未站稳，就听一个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吕严运足目力一看，山洞中竟有一个人。那人浑身黑衣，头发和胡子乱糟糟的交织在一起，手中正拿着刚才树藤卷进去的小鸟。那人满嘴血污，竟然在生吃野鸟。吕严一见也不由大吃一惊，高声喝道：“在下吕严，你又是谁？”

“吕严，吕严?”那黑衣人口中喃喃的念叨，好像正在用心在记忆里搜寻关于吕严的点点滴滴。突然那黑衣人狂吼一声道：“毒手药王吕严，你是毒手药王吕严？”他一把扔掉手中的野鸟，神情极其兴奋。用兴奋不恰当，应该是狂喜才对。

吕严见此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欣喜若狂，不由更加好奇。他沉声道：“你认识老夫？”

“贤弟，我是南宫千痕呀。”黑衣人狂吼道。

“南宫千痕？”吕严怔住了。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人和他印象中的南宫千痕联系起来。

要知道邪帝南宫千痕年少时风度翩翩，是当时江湖上有名的美男子。他当时身为南宫世家的少主，不仅武功好，人也生得俊，是当时江湖中不少少女的梦中情人。就是他后来背义弑师，为害江湖，也还深得不少女子的喜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南宫千痕虽然所作所为让江湖人不齿，可他那超然的武功，潇洒的风度，还有他那一身邪气都让一些女子魂牵梦绕，推崇之至。她们喜欢他的邪气，喜欢他的霸气，喜欢的一塌糊涂。

后来南宫千痕作恶太多，才引出少林寺老掌门觉心大师佛心大怒，与他约战少林寺。南宫千痕被觉心大师一记般若掌打下少室山的万丈悬崖，还让那些迷恋他的女子伤心了很久。众人都以为他早已死去，不想吕严竟在这山洞里遇见了他，怎么不让吕严大吃一惊。

吕严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与南宫千痕一见如故。只是后来南宫千痕性情大变，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才没有再见面。吕严看着眼前这比乞丐都不如的黑衣人，不由又问了一遍：“你真是南宫千痕？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衣人长叹道：“贤弟，我当年被觉心大师一掌打下悬崖，也以为肯定活不了。不想被山中树藤缠住，幸运的捡回一条命。可惜在下坠时我摔坏了身体，下肢动弹不了。好在我内功还在，就靠用树藤卷一些野鸟为生，一直撑到今天。还好老天终待我不薄，让我遇到贤弟。现在贤弟一来，我又有希望重见天日了。哈，哈，哈。”

吕严看着狂笑不止的南宫千痕冷冷道：“你这小人，杀师背义，为害江湖，你认为我会救你吗？”

正在狂笑的南宫千痕听到吕严的话，笑声戛然而止。他点一下头，神情黯然的说道：“不错，我确实是该死。像我当年所作所为，确实是该受这种苦，这大概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想当年我为了一己私欲，不仅害了两位师尊，我南宫世家也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衰败。你走吧，就让我在这里受着心灵的煎熬度过余生吧。”

吕严看着神情黯然的南宫千痕，心中突生不忍。医者父母心，像吕严这人更是心善。吕严试探的问道：“你真的醒悟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南宫千痕道。“像我在此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这么多年，时时都在回想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每当想到自己当年鬼迷心窍坐下的错事，内心的痛远胜身体所受的苦楚。想到因为自己做错事害得南宫世家的没落，常常在睡梦中惊醒。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死后见到南宫世家的列祖列宗，我应该说些什么，怎么去同他们交代。”话一说完，南宫千痕神情痛苦的长啸一声，啸声中充满了无限凄凉。

吕严看着痛苦不堪的南宫千痕，心再也硬不起来。他轻叹了口气道：“你伸出手让我看看，你是否还有复原的机会？”

南宫千痕停下长啸，看了一眼吕严，并没有将手伸出。他叹口气道：“你还是走吧，让我还是老死于此吧。”说完，竟不再搭理吕严，反而闭目不语起来。

吕严生气的吼道：“你个懦夫，你难道真就在此度过余生吗？你难道就不想身体恢复，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