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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 0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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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宿舍,将自行车往门前一扔,进门就在屋里翻找。

很快,我找到了一把雪亮的匕首,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买了作为玩耍用的,此刻,它派上用场了!

我要用这把匕首上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的堕落和丑恶。

我把匕首放进口袋,恶向胆边伸,准备去报社。

刚要出去,突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梅玲出现在门口。

“我刚回报社,在路上看到你骑自行车回宿舍,就赶紧过来了……”梅玲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常,带着淫邪而妖媚的笑,往屋里走。

她是想利用这个时间来和我来一次床弟之欢。

臭婊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没说话,将房门猛地关死,回身一手抓住梅玲的头发,一手抓住梅玲的身体,一用力,随着梅玲的一声惊呼,她被我扔到了几米开外的床上。

木板床在梅玲身体重量的冲击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床板几乎都要被折断。

这是我从小到大,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一个女人。

伴随着一声怒吼,我随即欺身到了梅玲身边,又一把抓住了梅玲的头发,往后猛地一用力,将梅玲的脸拉到仰面朝天,面对我爆火的双眼。

“啊——你——你要干什么?”梅玲被我这么一扔一拉一摔,差点闭过气,看着我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话都几乎说不出来。

我咬紧牙根,二话不说,伸出右手,照着梅玲那妖精一般涂满粉脂的雪白脸蛋来回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啪——啪——”

两掌过后尽开颜,梅玲雪白的脸蛋立刻就变成了血红色。

梅玲被我打的闭了气,悠悠过了10多秒钟才苏醒过来,惊惧的眼神看着我:“你——你疯了——干嘛用这么暴力!我——我受不了,太虐了,轻点好吗……”

这个臭婊子,这个份上还想着男欢女爱,还以为是在给她实施*待。

“**——你脑子里就那点骚事!”我一把伸手卡住梅玲的脖子,怒吼着:“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说!!”

梅玲这才醒悟过来,知道我不是要和她*,而是在质问她。

“啊——啊——”梅玲被我卡住脖子说不出话,两腿乱蹬,两眼翻白,双手乱舞,脸憋得通红。

我将手放松,但是仍然卡在她脖子上:“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梅玲缓过气来,想坐起来,无奈被我卡住脖子,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仍然恶狠狠地说。

“我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多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梅玲神色缓和了一下,两眼瞪着我。

“说,你都对柳月做什么了?”我怒视梅玲。

梅玲明白过来,神色顿时发虚:“我……我哪里做什么了?她在西京,我在江海,她在省里,我在市里,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梅玲来了个死不认账,同时还反问我:“原来是就是因为这个打我,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打我,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你能耐大了,敢打我!”

我不想和梅玲多罗嗦,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掏出匕首,一下子抵在梅玲的喉咙,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马尔戈壁的,说不说,老子没空给你罗嗦,不说,信不信老子这就割断你的喉咙!”

那一刻,暴怒的我真有可能将梅玲的喉咙切断,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柳月的极度心疼和内疚让我快发疯了。

梅玲看到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就要切入她的脖颈,看到我血红的眼睛,还有扭曲而抽搐的面孔,害怕了。

“我……我说……”梅玲的声音哆嗦着:“我……我那天晚上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看到了你和柳月的事情,还有柳月和前常务副市长的事情,我……我就……就写了那封信,寄到省委宣传部……”

果然如此,果真是那该死的日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日记本,如果那晚我不喝醉酒,如果那晚我不和梅玲发生那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柳月反复告诫我,不要和梅玲多接近,一定要敬而远之,我却一直当做了耳旁风,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现在,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终于惹出了大祸。

梅玲和柳月水火不容,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却还是放纵自己和梅玲发生关系,给了梅玲可乘之机。

这事固然有梅玲的因素,可是,同样有我的因素,如果我听从柳月的话,怎么会到这个程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甚至可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柳月的前程和希望。

我的心中一阵阵强烈的自责和愧疚。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逼视着梅玲,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和哀怒,握着匕首的手突然变得无力起来。

梅玲趁势推开我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抚摸着被我打肿的脸颊,恨恨地看着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不能看到她比我强,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得归她,,凭什么她调到省里去,凭什么我现在是正科她要提副处,凭什么好男人要归她享用,凭什么我得拣她剩下的……她不是很能吗?她不是有背景有后台吗?她不是想仕途光明吗?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别小人得志便猖狂,我就是要给你出口气,别以为把你玩够了扔了就没事了……”

“你***混蛋,你混账逻辑,老子不要你来管,你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被梅玲的回答气蒙了,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你给我滚出去,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杀了你之前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这屋子半步……”

我疯狂地咆哮着,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梅玲被我吓坏了,她不敢再言语,急忙跑了出去。

我狠狠地一脚将门踢死,一头栽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是我毁了柳月,是我将柳月送入了末路,是我让柳月为止奋斗的理想和前程走入死路。

柳月要么以为是我干的,要么就以为是梅玲干的。

如果她以为是梅玲写的匿名信,就一定知道梅玲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一定会以为我是出于报复而将消息走漏给了梅玲。

可是,柳月对我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委托杨哥转告我,要我坚强,要我自醒,要我不要迷失自己。

她在这种时候还在关心专注着我,在和我分手后还这么大度地原谅了我的过失,这是一种多么博大的胸怀,这是一种多么纯洁无私的心地!

我痛不欲生,几欲疯狂,面向西京方向,跪在宿舍里床前地板上,脑袋猛烈撞击着床架,痛哭流涕……

我狠狠地自责着

稍微清醒之后,我知道我不可能杀了梅玲,那是犯法的,那是要偿命的;我还知道,这事我不能向外说,没有凭证,没有依据,只凭我的嘴巴,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给人以我诬告梅玲的口实。

何况,梅玲说的事情,虽然事情的本质性质不像她说的那样,却是实际存在的。

还有,这种事,不能解释,越解释反而越显得欲盖弥彰,越让人不会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让时间来带走一切。

我恨死了梅玲。

这种恨,和当初对柳月和晴儿的恨属于截然不同的性质。

我不再恨柳月,心里充满的只有深深的歉疚和自责,同时,我也祝福她和杨哥能够幸福美满,虽然我的心里仍旧无比地刻骨地爱着她。

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祝她幸福快乐,而不是一定要攫取。

那一天,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天,直到天色将晚,我才从痛苦中稍微解脱出来,才想起今天开会的稿子还没有写。

时间很紧了,明天就要见报。

关键是写完还得找市委秘书长去审稿,因为这次会议规模很大,4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出席了。

我挣扎着站直身子,洗了把脸,穿好外套,晚饭也没吃,拿起采访包,就直奔办公室。

正是下班时间,报社的同事们都在向外走,只有我逆流而上。

进了办公楼的门厅,正好遇见马书记下楼往外走。

“马书记好!”我恭敬地和马书记打招呼。

“小江,采访刚回来?”马书记停住脚步。

“是啊,今天去采访市里那解放思想大讨论动员大会了……”

“嗯……我也刚开完那会回来,这会很重要,一定要写好,不要出错!”马书记叮嘱着。

“嗯……”我连忙点头。

“去吧,辛苦了!”马书记微笑了下,走出了办公楼。

我知道马书记现在对我印象很好,很喜欢我。

我急忙上楼,刚走到2楼,正好在楼梯拐角处遇到梅玲。

梅玲的脸用围巾半围着,正好遮住了被打肿的部分。

见了我,梅玲的神色有些惊惧,身体不由抖了一下,一只手不由自主去抚摸脸颊。

我没有说话,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咬咬牙根,继续上楼。

对这个女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挨打,是她应得的报应。

挨了打,她也不敢对外声张。

我呢,同样也不敢声张这事。

我到了办公室门口,看到刘飞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忙乎写东西,还没下班。

我和刘飞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办公室,同事们都走了。

我打开电脑,急忙开始写稿。

今天我心神不定,精力很分散,有些忙乱,写稿速度也大不如从前。

一想到还得审稿,心里又不由有些着急,打字速度也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写完稿,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急忙打电话找市委秘书长的秘书,联系审稿事宜。

“秘书长正在下面县里陪领导视察吃饭,你稍等,我去问问。”秘书告诉我。

因为经常采访审稿,市委办和市府办的秘书我已经基本混得很熟,几大班子的秘书长也都认识我。

过了一会,秘书回电话:“秘书长说了,他今晚不回市里了,稿子他不能审了,反正这类稿子你经常写,自己注意把好关就行了。”

我巴不得秘书长不审稿,不然我还得这么冷的夜晚跑出去找他。

我伸头看见刘飞正在办公室,就过去把稿子交给了刘飞:“刘主任,今天市委会议的稿子,市委秘书长在下面县里,说不审稿了,你先给看看签发吧。”

这是一般的发稿程序,紧急稿件,主任在,就要先给主任审,然后送总编室,主任不在,记者可以直接送总编室。

这会刘飞在办公室,我自然不能越过他这门槛,犯不着没事找事。

“辛苦了!”刘飞抬头冲我笑了笑,镜片后面的两只小眼睛发出智慧的光芒。

刘飞接过稿子,认真看了起来。

我站在旁边,看见刘飞的眼珠子在飞快地转悠。

我没有心思去琢磨刘飞的眼珠子,我仍然沉浸在柳月被暗算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看完后,刘飞眨眨眼睛,随手将稿子递给我:“行,送总编室去吧。”

我接过稿子就去了总编室,交上了稿子。

当时,我因为心不在焉,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刘飞没有在发稿签“主任”这一栏签字。

交完稿子,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继续在宿舍里抒发我的悲意和自责,继续让惭愧和歉疚的情怀任意奔流……

没想到,第二天,出大事了。

第二天,我昏沉沉起床,照常上班。

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刘飞的办公室锁着门。

进了办公室,陈静正在写稿子,和我打了个招呼:“来了。”

“来了!”我看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问陈静:“他们都忙去了?”

“是的,都出去采访去了,刘主任也亲自出马了,今天各部门都在贯彻落实昨天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的会议精神,老总明天要发专栏,这不,大家都出去了,只留我值班。”陈静说。

“哦……”我答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反常,这个刘飞,这些日子每当我一进办公室,就会将一堆会议通知递给我,今儿个咋没找我,反倒自己带人出去了。

“奇怪啊,江峰,今天刘飞发善心了,放你一马,没有提溜你去跑这些垃圾采访活动,呵呵……”陈静笑着看我:“今儿个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闷声答应了一声,坐在办公桌前,随手摸起今天的报纸,看今天的头版头条,我写的全市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的新闻报道。

刚看了个开头,我猛地蹦起来,大叫一声:“坏了!”

“怎么了?”陈静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我。

“我把领导排序写错了,把人大主任写到市长后面去了……”我的口气里有些惊慌。

市里两个月前进行了市级班子调整,老资格的市委第一副书记兼任人大主任,第二副书记担任市长。按照党内和党外职务排序,这人大主任都应该排在市长前面,可是,昨天我头脑发晕,竟然将市长的名字写在了前面。

人大主任和市长关系不和,这是市里公开的秘密,人大主任一心想干市长未遂,本来就对自己被架空就很不满,这下我可是要捅出大漏子了!

“怎么办?”我一下子慌了,这不是小事情,这可是政治问题,江海市最大的政治问题。

陈静过来一看,也慌了:“江峰,你这是要命了,怎么能出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下子可好,弄不好我这饭碗也得端了!”我烦闷地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柳月曾经告诉我很多次,采访市里的会议,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写错领导名字,不要排错领导次序,这就是党报记者首要的政治敏感性。

我很懊丧,又很无助。

“不过,江峰,也不要担心,这稿子不是有市领导审稿吗,到时候追究起来,也好往上推一下……”陈静说。

“哪里啊,昨晚秘书长不在市里,没有审。”

“那……”陈静停顿了一下:“那咱们报社也还有人审稿啊,第一关是刘主任,接着是总编室的责任编辑,然后是总编室主任、值班老总,都有责任的……不要太担心了,有责任大家一起分担……”

“刘主任……”我抬起头,猛然想起了昨晚刘飞那滴溜溜转悠的眼珠子,想起他没有在发稿签上签字,顿时明白了,刘飞昨晚看稿子的时候已经发现市领导名字排错了,所以故意没签字。他知道今天我必定要迎来一顿暴风骤雨,所以躲开了,一大早就带人出去采访,也故意没有给我安排采访任务,留下我等着挨批。

好狡猾的刘飞,我在不知不觉中又被他抓住机会,暗算了一次。

但是,这能怪谁呢,谁让我自己写错了呢,不管追究谁的责任,我是第一责任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雪上加霜,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暗暗祈祷今天的报纸市领导不要看,最好大家都不要看这篇稿子。

很显然,我的祈祷是幼稚的,是可笑的,这么大的活动报道,市领导怎么能不看?

何况,今天,市直各部委办局都在开会落实昨天市委的会议精神,都会把今天的报纸当做学习材料。

果然,很快,我接到了梅玲的通知:“江峰,你到马书记办公室来一趟。”

我知道事发了,急忙下楼,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到了马书记办公室门口,梅玲正在门口等候。

见了我,梅玲脸上流露出担忧和幽怨的表情。

我没理她,径直推门进去。

一进去,才发现值班副总编辑和总编室的主任都在,坐在沙发上。

马书记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低下头。

室内的气氛很紧张,大家都阴着脸,不说话。

梅玲关好门,进来,在我身边轻轻坐下。

“刘飞呢?”马书记发问梅玲。

“出去采访去了,”梅玲回答:“要不,我打传呼让他回来?”

“昨晚小江交稿比较晚,这稿子刘主任没看,没有在发稿签上签字!”总编室主任说话了。

“那算了,不通知他了!”马书记说。

我彻底明白了刘飞的高招,没签字就等于没看,我无论告诉谁说刘飞审过稿子了,都不会相信的,此事他没有一点责任。

“小江,这么重要的市里活动,为什么没有给市委秘书长审稿?”马书记发话了,语气很低沉。

我忙将原因说了一下,然后难过地说:“马书记,都是我的错,您狠狠批评我吧,我请求给我严厉处分!”

说完,我又低下头。

“我也有责任,把关不严,我也请求处分!”总编室主任忙说。

“我是最终版面签付人,这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江还年轻,不要处分小江了,我自请党委给我处分!”白发苍苍的值班副总编辑说话了。

老报人副总编辑的话让我差点热泪盈眶,多好的前辈啊。

马书记抽着烟,一会说:“这不是一个小事情,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领导排名顺序是省委定的,我们作为媒体,岂能随便改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是如何给领导交代的问题,市人大主任是我们宣传部的老部长,是我的老领导,在我负责的报纸上出了这事,我如何向老领导交代……”

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都不知马书记将如何办理。

“刚才我接到了市人大办公室的电话,说老领导让我去一趟,我估摸一准就是这事,”马书记说:“这样吧,你们编委会和总编室重新制定一个审稿发稿流程,一定要确保以后不再出现类似事件,杜绝隐患发生……我去市人大见老领导,小江,你跟我去,梅玲,通知驾驶员备车,这就走……”

我们四人都点头答应,各自去安排,我跟随马书记下楼,上了马书记的车,直奔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地点。

我依然坐在副驾驶位置,马书记和梅玲坐在后面。

路上,马书记不说话,我只听见他鼻孔里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马书记一定很生气。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梅玲柔声对马书记说:“这事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好怎么去处理吧,老头子那边,我估摸让他训一顿,出出火,也就好了……”

“小江啊小江,昨天我遇见你还专门提醒你,这个稿子很重要,你参加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采访政教新闻也很有一些经验了,怎么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疏漏呢?”马书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不说话,也无话可说,就干脆低头挨训。

“小江还年轻,这个不能全怪他,吃一堑长一智,年轻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梅玲接过话:“再说了,后面还有那些审稿的关口,把关不严,他们也有责任的……”

我知道梅玲是在替我说话,昨天让我那么一顿暴揍,今天她竟然还帮我说话,这女人真他妈够贱的!

我一想起她对柳月的伤害,就毫不领情。

“唉——”马书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到了市人大常委会,先去了秘书长办公室。

果然,老领导找马书记来是为这事。

“主任很恼火,待会你要有个思想准备,”秘书长告诉马书记:“他正在办公室等你,你跟我过去。”

马书记唯唯点头。

市人大主任办公室就在秘书长办公室对门,我和梅玲坐在秘书长办公室,马书记要过去挨训。

马书记跟随秘书长进了人大主任办公室,秘书长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梅玲,我们坐在一个二人沙发上。

梅玲将身体向我挪了挪,抿着嘴唇看着我。

我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起身站起来,走进门口坐下,远离她。

梅玲没有跟过来。

我不理会梅玲,倾斜身体,竖起耳朵听主任办公室的动静。

开始什么也听不清,只听见里面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忽听里面的嗓门抬高了:“亏你还跟我干了这么多年宣传,亏你还是宣传部出来的,连一张报纸都管不好,犯下这等低级错误,丢人现眼,不争气的东西……”

声音很严厉。

这声音不是秘书长的,更不是马书记的,无疑是人大主任的。

我一阵心跳,领导发威,好厉害!

马书记一定被骂的很狗血。

接着,室内的声音又小起来。

我坐在门口,心里很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我进去受训。

又过了好一会,马书记擦着额头的汗,脸色煞白,退出人大主任办公室,跟随秘书长回到秘书长办公室。

秘书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书交给马书记:“呶——按照主任的指示,这是你们的学习读本,回去,让你的记者编辑们好好学学我们国家的政体,到底是人大厉害还是政府厉害,到底是谁应该排在前面,到底这市场经济新形势下党报还要不要讲政治……至于你们内部的处理情况,报上来就行了……”

马书记脸色这会又通红,点头接过,和秘书长告辞,带领我和梅玲离去。

我来了一趟,白来,没挨训,也没被接见。

我明白过来,像我这样的小卒子,挨训都没有资格。

上了车,马书记边擦汗边将那本书递给梅玲:“通知编委会,让他们组织人员学习,认真学习,学完都统统给我写一个学习体会……”

梅玲答应着接过来。

“还有,通知报社党委成员,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研究对这个事情的处理问题……”马书记又说。

梅玲忙又答应。

然后,马书记喃喃自语:“这一关总算过去了,老头子好一顿臭骂……”

“小江,你都看到了吧,以后可是要好好工作,注意把关,这你们犯了错误,领导代你们去挨训呢……”梅玲当着马书记的面又开始教育我:“马书记对你可是一直很欣赏的,你可不要辜负了马书记的期望啊……”

梅玲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敢放一个屁,在马书记面前却神灵活现。

我没有办法,只有无可奈何地点头称是。

回到报社,我直接回办公室,经过刘飞办公室的时候,他回来了,将我叫住,进去,又是垂首,又是顿足:“哎呀,你说,我真混啊,我怎么就没有发现那错误呢,唉……都怪我,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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