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1/2）

在黑鹰堡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纪巧巧收拾了一下包袱，到前厅向程金凤和杨风二人辞行。wenxueMI.coM程金凤嘱咐道：“巧巧，你路上一定要当心，如果实在找不到牡丹，就直接前往扬州，我们在那里会合。”纪巧巧点头道：“师父放心，扬州武林大会还有半月时间，我就以十日为限，十日内找不到牡丹姐姐，我就直接赶往扬州。如果找到她，我就把她带回来交给您治罪。”程金凤点头道：“那你就出发吧。”

纪巧巧出了前厅，荷仙、荷露早已等在外面。见二人一脸的不舍，纪巧巧每人刮了一下鼻子，调皮道：“干什么哪，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荷露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道：“少爷，这次我们不能陪你一起去，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哪。”纪巧巧点头道：“我晓得，你们在师父身边一定要小心侍奉哪。”话别二人，纪巧巧来到堡门，正要出去，突然身后有人喊道：“巧巧。”纪巧巧回过头去，柳若仙牵着一匹马朝他走来。那马通体青毛，无一杂色，正是她心爱的坐骑“玉狮子”。纪巧巧迎上去，呀道：“柳姐姐，你这是……”柳若仙笑道：“这是我的坐骑‘玉狮子’，你就骑着它上路吧。”纪巧巧感激道：“姐姐。”柳若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跟姐姐客气啥？走，我送送你。”

出了堡门，纪巧巧一路无语。二人默默走了一会，还是柳若仙打破尴尬气氛道：“巧巧，怎么不说话呢？”纪巧巧支吾道：“姐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若仙笑道：“那还说什么想我哪，就知道花言巧语。”

纪巧巧忙道：“不是的。”良久，他鼓足勇气道：“姐姐，杨大哥待你可好？”柳若仙笑道：“少华哥待我很好，你怎么这么问哪？”“没什么，”纪巧巧脸红道，“我们虽然才相识一个多月，但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待，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你。”

柳若仙心细如发，早就知道这个弟弟对她好得出奇，可是她只能把他当弟弟对待。柳若仙轻轻抚摩纪巧巧的头，轻轻地说道：“谢谢你，巧弟。”

将纪巧巧送出里许，柳若仙方才回去。纪巧巧没精打采地往前走，刚转过一座山冈，有人小声唤道：“师弟。”纪巧巧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忙四下察看，这才发觉一旁的树丛里躲着一个人。那人慢慢立起身子，纪巧巧看清楚后差点喊起来：“大师姐。”原来是西门玉雪躲在那里。

纪巧巧把马拴到一旁，让它自顾吃草，然后和西门玉雪席地坐下。西门玉雪脸红如绸，忸怩道：“师弟，你不会怪我这么莽撞吧。”纪巧巧激动道：“师姐，你说哪里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你不怕师父找不到你吗？”西门玉雪笑道：“放心吧，师父还要晚一个时辰出发。”纪巧巧长吁一口气道：“这就好。”西门玉雪伸出两只凝脂柔荑，抓住纪巧巧的双手，柔声道：“师弟，你奔波在外，可要时时刻刻想着我呀。”纪巧巧注视着西门玉雪的一双凝波妙目，心里又怜又爱，忙道：“师姐放一百个心，我保证吃饭时想着你，睡觉时也想着你。”西门玉雪嗔道：“你呀，就会油嘴滑舌。”话虽如此，心里却甭提有多高兴了。

纪巧巧和西门玉雪二人正依依不舍，忽然有人咳嗽了一声，把两个人吓得够戗。二人胆战心惊地循声望去，一条白影正在距他们身后数丈外的一棵树上朝下看呢。再仔细瞧去，不是别人，正是西门玉雪的孪生妹妹西门玉霜。纪巧巧和西门玉雪连忙把手分开，西门玉霜见他们发现自己，干脆直接跳到他们跟前，一张脸阴沉得有些吓人。西门玉雪强笑道：“妹妹。”

西门玉霜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话，西门玉雪忙闭上嘴巴。纪巧巧赔笑道：“二师姐。”西门玉霜毫不客气，道：“纪巧巧，你还在这里蘑菇什么，你忘了师父交给你的任务啦？”纪巧巧讨个没趣，嘟囔道：“知道，知道。”西门玉霜把眼一瞪，喝道：“知道还不快走。”

纪巧巧只得向西门玉雪道：“大师姐，巧巧先行一步了。”西门玉雪道：“你一路小心。”纪巧巧不情愿地牵过马匹，向二人一抱拳，然后翻身上马，鞭子一扬，“玉狮子”长嘶一声，撒蹄狂奔而去。

纪巧巧走后，西门玉霜对姐姐西门玉雪道：“姐姐，你现在越来越不象话了。”西门玉雪委屈道：“姐姐就是情不自禁嘛。”西门玉霜道：“那你也应该稍微收敛一点，不要让豆芽菜以为你好欺负。你今后要跟他若即若离，让他来缠着你，否则，小心他早晚有一天让别的女人抢走。”

西门玉雪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西门玉霜看她一副茫然的样子，直摇头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姐姐啊。看来你一两天内还领悟不了，我们先赶紧回去，以免师父责怪。”

辞了西门玉雪，纪巧巧到江边码头雇了一条船，两个时辰后到了湖口。下了船，纪巧巧骑着“玉狮子”漫无目的地往东走，这一日到达安徽境内的池州。

在池州城内,纪巧巧沿着大街边走边向路旁的商铺酒肆打听，得知牡丹仙子和江非凡确实到过这里,让他倍感兴奋。有点可惜的是，没有人能具体说出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纪巧巧经过一番考虑，认为牡丹仙子和江非凡有以下两种可能：一是到江边乘舟沿江而下，一路游玩，最后到达金陵，即江非凡的老家；另一种可能是二人南下，因为南面百里外就是九华山。九华山乃佛教圣地，又是风景名胜，二人也极有可能去游玩去了。

很快日到中午，纪巧巧牵着“玉狮子”来到一座酒楼前，早有店小二眼尖，忙上前打招呼道：“这位公子，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吧，赶紧楼上请，酒菜一会就好。”纪巧巧见店小二如此盛情，也觉得肚子饿了，就把缰绳递给他，嘱咐他好生照看马匹，自己径直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纪巧巧找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很快就有店小二送上几样小菜。纪巧巧心中烦闷，菜吃了没几口，就把筷子放下。突然，楼梯口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纪巧巧好奇地瞧去，一条白色人影来到二楼。这人一身白色劲装，肩上挂着一蓝布包袱，腰间一柄绿鞘长剑，看来也是江湖中人。他头戴一顶竹笠，蒙着一层白纱，真实面目看不真切。他略微扫视了一下四周，见空桌不多，就来到纪巧巧的跟前，道：“小兄弟，这里没人吧？”纪巧巧忙道：“啊，没人，兄台请坐。”

白衣人坐到纪巧巧的对面，将包袱和长剑放到桌子一角。纪巧巧听他声音稚嫩，又见他身材窈窕，应该是女扮男装，于是好奇地想看一看她的庐山真面目。白衣人似乎注意到他的神色，赶紧把头低下，把白纱扯紧，纪巧巧见状，也不好再去骚扰人家。

一个店小二端着几样饭菜上到二楼，来到白衣人面前，道：“客官，您要的饭菜。”白衣人压低嗓音道：“放下吧。”她话刚说完，楼下又向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杂而乱，应该有不少人。只听有人喝道：“有人看见她进了酒楼，大家给我搜。”

纪巧巧正在奇怪是什么人这么放肆，大白天的来这里搜人，却无意间看见白衣人一双手正在发抖。纪巧巧暗道：“难道来人是抓她的。”他侧身往窗外一瞧，楼下还守着十几条玄衣大汉，看来来着不善。纪巧巧低声道：“兄台，他们是来抓你的吗？”白衣人没有回答，右手却将宝剑紧紧握在手中。

一条粗壮的人影第一个上到二楼，直朝纪巧巧这边走来。这人三十多岁年纪，身高体壮，脸上一条半尺多长的刀疤从左眉直到下巴，看了令人几欲作呕。他手中拿着一柄宽背大刀，刀锋闪闪发光，看来磨得相当锋利。紧随他身后的是六名玄衣汉子，各个身材魁梧，手持单刀。

粗壮汉子看到白衣人，冷笑着朝她走了过来。给白衣人送饭菜的店小二不知好歹，上前拦住，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乱闯？”粗壮汉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中大刀猛地向前一插，直透店小二的后背。店小二“啊”了一声，当场气绝。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想到自己会突遭横祸。

二楼的食客们见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有几人更是瘫到桌子下。粗壮汉子来到白衣人身边，哈哈笑道：“姑娘，你逃不掉了吧，是你束手就缚还是让我动手？”白衣人娇声道：“呸，狗贼，有种就动手。本姑娘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纪巧巧暗道：“她果然是个女的。”

粗壮汉子见她不识抬举，勃然大怒，扑扇大小的右手狠狠朝她劈下。纪巧巧见状，也无暇多想，抬起手中的筷子，将粗壮汉子的右手给接住。粗壮汉子大吃一惊，白衣少女也是一愣，没想到纪巧巧用一双筷子就挡住了粗壮汉子那雷霆一击。

粗壮汉子抽回右手，纪巧巧淡淡笑道：“列位有话好说，不知这位姑娘犯了什么法，诸位要为难与她呢？”粗壮汉子哈哈笑道：“小兄弟，你功夫是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休要多管闲事。上峰有令，务必要将这位姑娘擒拿，死活不论。”

纪巧巧冷道：“好大的口气，我要是非管不可呢。”粗壮汉子怒道：“你找死。”纪巧巧哂笑道：“在下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看着办吧。”粗壮汉子大喝一声，朝纪巧巧当头拍出一掌。纪巧巧依旧是那双筷子，向上一翻，将粗壮汉子的手腕紧紧夹住。粗壮汉子大惊之下，想抽回右手，可怎么使劲，就象是蜻蜓撼石壁一般，怎么也抽不出来。粗壮汉子情急之下，抬腿朝他背后就是一脚，想迫使纪巧巧松开筷子。

纪巧巧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左手暗运五成功力，对准粗壮汉子袭来的左腿劈了下去。这粗壮汉子哪禁得起这一掌？只听喀嚓一声，八成是腿骨折了。粗壮汉子哎哟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

后面上来的六名玄衣汉子还想上前，纪巧巧喝道：“你们是不是也想象他这样？”六名玄衣汉子被纪巧巧给震慑住，不再上前，不过仍没有走的意思，看来他们还不死心。

纪巧巧松开筷子，那粗壮汉子萎缩在地上抱着腿直叫唤。纪巧巧鄙视道：“没出息的东西。”他朝另外六名玄衣汉子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这位姑娘？快说。”六名玄衣汉子面面相觑，不知是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那粗壮汉子听到这里，如同七魂丢了六魂般，嚎叫道：“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纪巧巧冷笑道：“嘴还挺硬的，是不是要我再把你那条腿弄断？”粗壮汉子一边哀号一边道:“少侠，麻烦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这下倒是纪巧巧愣了，他问道：“为什么？”粗壮汉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如果我们吐露自己的身份，让上头知道，我们身受的惩罚比这要辣上千百倍，还不如死在少侠手中。”纪巧巧呸道：“你以为我是刽子手啊。”

纪巧巧正要放他走，忽然发觉在他的胳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一把抓过粗壮汉子的右腕，把衣袖一撸，上面赫然刺了一只黑色的骷髅。纪巧巧面色一变，道：“这就是你们那个神秘组织的标记？”粗壮汉子痛得只有哼了一声。纪巧巧一个闪身来到一名玄衣汉子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的衣袖撸上去，发现了同样的骷髅标记。

纪巧巧知道了这些，也不想再为难他们，道：“你们走吧。”六名玄衣汉子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纪巧巧将声音抬高了八度，道：“快点将他抬走，要不然他的腿就废了。”六名玄衣汉子这才醒悟过来，忙上前将粗壮汉子扶起来，搀着他下了楼。

不一会，酒楼外面的其他玄衣汉子也跟着离去。纪巧巧朝白衣少女笑道：“姑娘，这下你不用担心了。”白衣少女微微笑道：“多谢小兄弟仗义相救。”纪巧巧道：“姑娘不用客气，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白衣少女微微道：“在下凌紫嫣。”纪巧巧啊了一声道：“难道姐姐就是顺天镖局凌总镖头的女儿？”听到纪巧巧提及父亲，凌紫嫣黯然地点点头。

纪巧巧道：“可江湖不是传闻，那天晚上整个顺天镖局没有一个活口？姐姐你是怎么逃脱的？”凌紫嫣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道：“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我的爹爹、娘亲、弟弟，全都被他们害死了，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纪巧巧知道触及了她的伤心事，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了解清楚。

凌紫嫣看到纪巧巧一副歉然的样子，微微笑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关心我。对了，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呢。”纪巧巧道：“小弟纪巧巧，今年十六岁了。”“十六岁，”凌紫嫣差点笑出声来，暗道：“瞧他那块头，也就十一二岁模样，哪象十六岁？”不过纪巧巧武功了得，不容她不信。凌紫嫣忍住笑，又问道：“那你是何人门下？”纪巧巧道：“说出来一定吓你一跳，家师正是七巧宫宫主，七巧仙子程金凤。”凌紫嫣惊道：“原来你就是人称‘七巧童子’的纪巧巧？”纪巧巧得意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姐姐竟然知道小弟名号，小弟深感荣宠。”

凌紫嫣啐声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羞也不羞？”纪巧巧一张俊脸臊得通红，半天没有支声。凌紫嫣知道自己话重了些，忙道：“对不起，小弟弟，我不是故意的。”

纪巧巧这才说道：“姐姐说的对，我不该得意忘形的。”凌紫嫣问道：“你怎么会从七巧宫到这里来呢？”纪巧巧道：“说来话长，姐姐，你还是说说你现在的状况吧。”凌紫嫣徐徐道：“那天晚上，我是爹爹他拼死保护才得以幸免。本来我想上峨眉请师父下山，没想到那帮贼人还不放过我，到处追杀，我只有在江湖上四处躲藏，没想到还是让他们给追上了。这次要不是弟弟你，我恐怕难逃此劫。”

纪巧巧怒道：“这群天杀的畜生，早晚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