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外公的去世（2/2）

外婆在市里一家国营企业当党委书记的亲弟弟来了，外婆当省电视台副台长的亲外侄也来了，门前摆放了八个大花圈，厅里的祭礼挂了四十多套件。村里人议论说：外公的丧礼真风光。

这是万朝晖第一次见到她当电视台副台长的表舅伯，但是万朝晖早已对他的事遐尔闻名了，当年妈妈的舅舅利用党委书记书记的身份破例为妈妈她们弄了两个进城当工人的指标，却被这位表舅伯捷足先登了，而且他后来又娶了一为革命老红军的女儿，就这样平步青云的走到今天的地位。万朝晖高考落榜，不爱求人的妈妈拉着外公及表舅伯的爸爸一起登门造访，请求他帮万朝晖找点门路进个好的学校，他表现得畏畏缩缩犹豫不决的样子，敏感性急的妈妈当即就冲了他两句，夺门而去。

万朝晖站在房里，清理自己的衣物，这时舅舅拉着舅爷爷表舅伯姑奶奶们走进来了，“我这样办，你们觉得还行吗？”

几个老人异口同声地说：“不错，非常不错！”表舅伯没有作声。

一旁的万朝晖最看不惯舅舅虚伪要面子的样子，什么他办的，妈妈及三个姨她们四个女儿只比他们两个儿子少出两百块钱。外公四个女儿一直都很争气能干孝顺，就是两个儿子让老人不省人事的，特别是舅舅，他生性聪明机警，改革初期，作为钢材采购员从中捞了不少“油水”，但是他为人轻浮沉不住气，加上娶了个不会为人处事，不懂得体凉人的老婆，整天跟他吵闹，春风得意的舅舅按捺不住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的诱惑，开始乱搞男女关系，结果吃了别人的“弹子”，被人诬陷进了局子，最终花了不少钱找关系才保出来。后来就开餐馆，整天麻木的陪酒应酬，喝得醉熏熏的，混混沌沌的过日子。

舅伯也不争气，人穷志短，整天想方设法的在家里占小便宜，这不，借着外公去世，乘着妈妈身体不适，没有人敢出面顶撞他，将好的祭礼，剩余的烟酒都私自卷走，如果不是二姨斗胆出面圆场，差点引起爸爸他们四位女婿的公愤。

万朝晖将一切尽收眼里，她又联想到家里的叔叔们曾经的龌龊行为，她反复问自己：人为什么会这样自私自利呢？究竟是谁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