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醒来之后(2/2)
“我该记得你吗?”她眸色清冷反问道。
“我是唐玉轩还曾亲自去参加过秦府几个月前举办的选婿宴林夫人真的不记得了吗?”唐玉轩提示道。
“选婿宴?唐玉轩?哦原来是小王爷臣妇见过小王爷!”秦涟漪虽对眼前之人没什么印象觉得有些眼熟是因为唐玉轩的眼睛和唐天齐有些相似的缘故但唐玉轩这个名字她倒记得当时梅香她们口中提得最多的就是风为织唐玉轩还有林怀玉。
想到风为织和林怀玉她心中就一阵苦涩这两人如今都已身亡难道是天意让她秦涟漪的夫君都不得善终吗?
“不必多礼!告诉我究竟生了何事?”两人的眼光再一次对上唐玉轩的眼中充满了探寻之意。
“我家夫君要离京赴任然后被人行刺!夫君撞上了那人的剑然后他们就一起失踪了!我晕倒了!”她的语色平淡神态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唐玉轩审视着她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端倪来但她平静地如同湖水一般这不像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女人所有。这样的女人内心真的有如此激烈的情感吗?
“这是我们林府的马车?”她只看了一眼装饰和摆设就得出了结论。先前林怀玉的所用之物还好端端地放在一边。
“我和随从从西南回来骑得是快马?而你的身体——”他的言下之意不语自明。
“那请放我下车!”她垂下眼眸道。
“为何?”
“我要守在那里等着官府的公差前来!”
“林夫人即是朝廷命官出了这等事情我岂会袖手旁观案之地我已留下两人处理一切你大可放心更何况这件案子一定还是交于刑部查办你只需在京城等待消息即可。”
“臣妇谢过小王爷我们还有几个时辰可进城?”天色已完全黑了恐怕城门快关了!马车内虽备有灯笼蜡烛但唐玉轩却从怀中掏出一颗明珠此珠子在黑暗的夜间竟出明亮的光莫非是夜明珠?
“城门快关了我们赶不上了现在只能先去山上的别庄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城!”
“哦!”秦涟漪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车厢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还有——冯太医刚诊出——你有喜了!”
“我有喜了?”秦涟漪不确定自己的耳朵刚才听到了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有些僵硬地抬起脖颈对上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唐玉轩。
“是!”他肯定地答道。
她有喜了?她有喜了?
这一瞬间她说不清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她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该要这个孩子吗?这是唐天齐的孩子?他会想到他将会有一个孩子了吗?
她憎恨那个男人但她该憎恨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她真的应该生下来吗?
“疼好疼!”刺骨的疼痛唤醒了林怀玉的神志。他睁开了眼。
房内灯光昏暗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到了这个地方?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眼前之人身上这个纤长苗条的女人长披在脑后只是在头顶插着一把翠竹做的梳子但她的脸上却蒙着雪白的面纱身上也是一袭素白的衣裙。
此时这女子正在用盐水清理他身上的伤口然后再给他上药。
伤口?伤口的疼痛提醒了他他这是在哪里?难道到了阴间还有人为他处理伤口吗?既然已经死了何必还费这功夫呢?
可是阴间的鬼难道不是青面獠牙的吗?还是阴间也有仙女?
“你醒了?”这女子的声音分外悦耳听起来如同风铃声一般但是也冷冷的没多少暖意。
“我这是在哪里?”他想挣扎着坐起这才现身上原先的衣袍早已不见此时他已经换了一件蓝色的衣袍但稍微移动一点只觉得全身疼痛就如同在灼热的火焰上被焚烧一样。
“不用上药了既然已经死了还上什么药呢?”他有些虚弱地道。
“这不是阴间你还没死!”白衣女子又冷冷地道。
“我没死?这里也不是阴间?是——姑娘救了我?”他还记得自己撞上了那绿衣人的长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是这个白衣女子救了自己不成?
那姑娘没有回答。林怀玉只当她默认了。他猛地一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抓住那女子的手急切地道:“那姑娘可曾见到我娘子?她怎样了?她还活着是不是?你也救了她是不是?她现在在哪?”
白衣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却不说话他挣扎着想坐起但全身的疼痛却使得他全身痉挛几乎又晕过去但是没有得知心爱的女人的只字片语他不能晕过去。他伸手在自己的伤口按了按让疼痛促使他继续保持神志清楚。
那女子看了他良久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身上她的声音淡漠但却让人感觉有点飘渺“你的伤很重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好好地躺着睡一觉吧!”如果不是那把剑刺穿的不是要害他现在就是一具死尸。
“不我不要睡求求你告诉我我娘子怎样了她到底怎样了?”这白衣女子越不愿意说林怀玉心中的恐惧感就越甚。他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想得到确切的答案。
“你就那么像知道答案吗?无论答案是好是坏?”她突然反问。
林怀玉的手一下僵住了是呀他真的想知道答案吗?如果这答案不是他所期待的他还想听吗?他还能接受得了吗?
但如果她万一没死还等着人去救呢?他如果一味逃避是不是会丧失最宝贵的机会?
“无论如何请你告诉我!”他对上那白衣女子的眼眸。
“还是等你伤好之后自己去寻找答案吧!”白衣女子显然想逃避这个问题。
“不请姑娘一定告诉我!”白衣女子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身子文弱但此时他的神态却是极度认真。那被长剑洞穿的伤口由于他这一挪动再次渗出血来。
她还记得那个女子那是一个美人儿看得出来并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他就那么深爱着那个女人吗?
“你一定要知道?”她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那——我——就——告——诉——你她——已——经——死——了!”
“不不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她不可能死她永远不会死!”他面色苍白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也喷了那女子一身然后再次昏了过去。
那白衣女子怔怔地看着他用布巾拭去他唇边的血然后把床上的薄被为他盖上然后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屋外的竹林被风吹过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