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江南之秀 第八章论边(2/2)
历史不会重演吧?
这是孟觉晓最大的担心,心道好不容易穿越过来了,还避开了宋朝那个倒霉朝廷,不会这大唐朝也跟宋朝一个德行吧。
韩定中这时又道:“我朝立国一统八十载,当今圣上倒是一直想着恢复盛唐之貌。奈何这满朝文武心思安逸,皇上只要一提北伐,立刻便是反对声一片。尤其是楚王身边的那些人,叫的一个比一个响。”
听到他提起楚王,孟觉晓便暗暗心惊,连忙出声道:“韩兄。慎言!”
韩定中也就二十五六岁,显得多少有点不成熟,要不怎么会在孟觉晓这里说的兴起,这种话都往外倒。
在孟家聊了一个时辰左右,韩定中起身告辞了,临行一再表示遗憾。孟觉晓也没提下个月要去京城的事情,把韩定中送到码头两人挥手告别。
回到家中,倒是得了清闲。孟觉晓帮着收拾东西,天黑前张光明托人派张安来报,说是城里某客商请喝花酒,让孟觉晓也过去。
孟觉晓笑着打张安走人。两位座师的眼皮底下呢,就算有喝花酒的心,也没那个胆子。再说了,孟觉晓一直暗暗告诉自己,不中进士不沾烟花之地的边。
张安刚走,文魁和张建结伴而至,原来也是邀请他去喝花酒的。说是一干举人聚会,在城里最好的青楼,都在等着解元公的大驾呢。孟觉晓笑着找个晚上要整理东西的借口给谢绝了,文、张二人见他坚决,便没有强求,告辞而去。
中了解元不出去狂欢,孟觉晓这也算是独一份了。晚饭之后,习惯性的进了书房,拿起书本来居然也能读的津津有味。虽然中了解元,但是孟觉晓始终是认为自己的实力不足,还需要更加的努力。明年的春闺,孟觉晓可不想名落孙山。
正看书呢,满脸润红的珠儿笑的有点奇怪的过来低声道:“烧了热水,相公洗一洗吧。”
孟觉晓没注意这些,放下书便进了卧室,里头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脱了衣服下去,浑身浸泡在热水中叫一个舒坦。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身后珠儿的声音道:“奴家给相公擦背。”
孟觉晓听这声音觉得怎么甜腻腻的,只觉得一只小手在背上轻轻的抬起他的头。回头睁眼一看,孟觉晓眼睛直了。按说两人是老夫老妻了,不过珠儿羞涩,每每行事都要吹了灯。那天白日行yin,衣衫也不曾脱,孟觉晓还没见过珠儿一丝不挂的时候。
这会孟觉晓看见了,而且看的很清楚。最醒目的便是那两点分红,颤巍巍的上下微微起伏。珠儿连忙伸手捂他眼睛道:“别看!”
不让看?可能么?孟觉晓不但看了,而且还看的仔细。结果是洗到一半,两具身子便滚到床上。突然床上一阵安静,接着听到孟觉晓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跟哪学的这个!”
珠儿见他畅快,越的卖力埋头,一阵哎呀呀的叫唤后。一切暂时恢复了平静。这一夜,用孟觉晓的话说:“珠儿就见不得他是软的。”
次日孟觉晓起来的晚是必然的,快晌午了才在院子里梳洗。没一会门口突然一阵嘈杂,接着有人敲门,门开一看,一群新科举人涌了进来,带头的自然是文魁和张建。不消说闹了一天,这是举人们兴奋的延续。
三日之后,孟觉晓总算是收拾停当,临行前夜让珠儿做了几个拿手菜,还是一坛子二十年的女儿红,孟觉晓带着庄小六来到周府门前。
周致玄和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忙碌,看见孟觉晓便放下手里的:“来的正好,为师有些书正打算差人让你来讨。”
孟觉晓笑了笑,熟练的摆开酒菜,然后恭敬的站立一旁道:“先生辞,弟子不敢不受。”
周致玄笑道:“这些书不全是我的,还有蒙兄送你的。这老抠,在书画之上,不是山西财主胜似山西财主。呵呵,坐下吧,不必拘礼,你我好好喝几杯。”
见周致玄兴致颇高,孟觉晓便试探道:“先生,学生特意来辞行的,明日回乡。适才见先生收拾书籍,想来不日也要重回金陵陪伴圣驾。”
周致玄看来是真的高兴,连连笑着道:“没错,公事都交办了。后天与蒙兄一道返回金陵,怎么你来我这辞行,不去蒙兄那么?”
孟觉晓道:“越好了**明日一早去辞行,然后上船回芜湖。”说着孟觉晓给周致玄满上一杯,周致玄感慨着举杯道:“你我师生真是缘分!不是受人排挤,如何能学政江南,不是宣城一行,如何能听你那四句警言。”听他如此高度评价那四句话,孟觉晓连忙欠身要谦虚一下,周致玄抬手示意他安坐。
“觉晓啊,没能正经的传过你一天学问,为师却有你这么一个好弟子,惭愧啊!”周致玄这么一说,孟觉晓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躬身道:“先生虽没有给学生上课,但是言传身教,胜似那课堂上教诲。朝中之事,学生略有耳闻,先生刚直不阿,忠于国事。君子之风坦荡于世间,实乃学生一生追随学习之目标也。追随先生以来,觉晓自觉先生的一言一行,都让学生受益匪浅。”
周致玄听了这些,露出感动的表情道:“你这孩子,实诚啊!坐吧!”说着话,周致玄居然端起杯子道:“来,为师敬你一杯!”
孟觉晓再次面露惊慌的站起来,不敢坐着受这杯敬酒。整个过程周致玄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孟觉晓的脸部表情,见到孟觉晓惶恐不已,面含感激的接过酒杯仰面喝下,低头时眼珠都红了。周致玄这才收回目光,悠悠感慨道:“周某这一生,真正称之为学生的,也就是觉晓你了。”
一直以来,周致玄对孟觉晓的态度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今天这是怎么了?孟觉晓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紧张,越的小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