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舍身救友(1/2)
前方战士一声此喝车队应声止步挨坐在骡车内的寇仲和徐子陵你眼望我眼均知生了不寻常的事。
今早天刚亮起程到现在只赶得个把时辰的路若非遇上特别的事不该停下来。
他们不敢下车看个究竟怕拦路的是墩欲谷-方的人。跋锋寒行功正在最关键的阶段任何惊扰可能令他难竞全功所以两人份外小心。
不片刻越克蓬来到车尾寇仲揭开蓬布问道:什么事?
越克蓬脸色凝重的道:前方以三根长木杆分别挂着三个刚斩下来的血淋淋的狼头那是契丹呼延金威慑大草原的标记血狼印见狼头者若不立刻把所有财货留在狼杆旁他们会把对方杀得一个不留。
寇仲皱眉道:通常他们会在何时下手?
越克蓬道:很难说。有时他们会立即动手又或待你担惊受怕多天后忽然杀来。
徐子陵道:蓬兄有何打算?
越克蓬道:想不到甫进燕原就给呼延金缀上现有只好提高警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寇仲和徐子陵均心叫不妙在草原上无险可守又要照顾跋锋寒和大批贺礼只要对方来个千来二干人四方八面的攻来他们该怎办才好?
寇仲把心一横道:我们到外面去驾御骡车现时好方便反击。
车队继续上路寇仲和徐子陵以三匹宝贝马儿换掉骡子坐到马车御者的位置驾车随队前进经过三个高挂杆上狰狞可怖又可怜的狼头以两人胆色仍有怵目惊心的不安感觉。
徐子陵取了送予跋锋寒的亡月弓把所有箭矢随身携带作好战斗的准备。
燕原仍是那么嫩绿迷人但车队的气氛已变成另一个样子这批从车师不远千里到龙泉复仇的死士人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下再无先前轻松写意的神气。
燕河出现前方蜿蜒而去越克蓬命令车队靠河而行减去敌人从北方攻来的可能性。漫漫原野除野生动物外不见人踪。这并不能稍安众人之心契丹的呼延金室韦的深末桓和高丽的韩朝安分别为大草原上恶名最着的三股马贼向以来去如风、神出鬼没令人闻之丧胆谁都不晓得他们会在何时何地突然出现。
寇仲苦笑道:想我两兄弟会有这么一天竟像待屠的羔羊般提心吊胆的在等侯大限的来临。若可跟呼延金来场单打独斗小弟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
徐子陵遥望前方沉声道:我们只能见步行步这会是赫连堡后最艰难的-场硬仗若真个抵挡不住只有放弃财物夺路逃走待老跋醒来再找呼延金算帐。
经过无惊无险、但每人内心都是波涛汹涌的两个时辰后车队再次停下。
领先的越克蓬策骑奔到踞坐马车上的两人旁道:前方有密林阻道我们是该提早扎营还是趁尚有两时辰的阳光继续赶路?
前方一片密林沿河生长地势开始起伏不平在这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越克蓬对这片敌人能藏身的密林望而生畏是可以理解的。
寇仲断然道:敌人迟早要来且早来好过迟来若我是呼延金必不会在今晚我们背河可倚、严阵以待的时候来袭。而我们则要枕戈待旦没觉好睡硬提一晚到明早仍要面对现时进退两难的困境。
越克蓬道:说得有道理我们索性避开这个林区连夜通过丘陵地带说不定可把敌人摆脱。
徐子陵摇头道:呼延金应在密林内。
越克蓬一呆道:徐兄怎能这么肯定。
寇仲不想费舌解释徐子陵有过人的灵觉道:因为那是最佳伏击我们的地方深悉此区的呼延金当然不会错过。
越克蓬豪气忽起哈哈笑道:来就来吧!我要教呼金晓得我们车师人绝非好欺负的。
策马沿队而驰以车师话下达命令激励手下士卒当他回到队车队偏离燕河绕道往前。
寇仲向徐子陵道:蓬兄确是个人才心地又好我们怎都要设法保住他的命。
徐子陵叹道:你保住他的命亦没用假若人货两失他怎样回去向国王交待还不如殉职战死得光光荣荣。
寇仲皱眉道:有什么两全其美之法既可保住人可不用损失财物?
徐子陵苦笑道:希望来的只有数百人我们就先来一个反扑斩下呼延金的狗头。
太阳降至西边地平上铺红缀绿的大草原蒙上一层淡红的霞彩和风吹拂像一幅刺绣风景的帛卷内中却是危机四伏。
一片无涯无际的寂静弥漫眼前广阔的天地左方绿林连天前路丘陵波纹般起伏延长零星的树木点缀其间。
两人苦思不得善法时蹄声骤起左方密林中冲出数之不尽、头扎黑巾、身披战甲的契丹马贼漫山遍野地从半里外杀来喊杀震天。幸而这边厢早有准备立即结车为环形阵战士躲在车后弯弓搭箭护着另一边的骆驼。
忽然前方亦杀声喧天一队马贼从丘陵后现身分作两股一股直攻队头另一股绕击右侧众人立陷三面受敌的劣局。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娘!他们最少有三千人。
这一仗如何能打?
即使寇仲和徐子陵能杀出重围跋锋寒、越克蓬所有人都要完蛋。
看敌人惊天动地的骇人攻势越克蓬等人人脸上血色退尽他们面对的再不只是一股凶残的马贼而是可倾国灭族的大军。凭他们区区百数人的势力只能是螳臂挡车。
契丹马贼不住迫近。
寇仲忽然大喝道:蓬兄!立即撤退龙泉再见。
一鞭击出三匹马吃痛冲出车阵斜斜冲往敌人兵力最薄弱的东北角去正是从密林和丘陵冲来的敌人中间位置。
当连徐子陵亦像越克蓬般以为寇仲不讲义气、自行落荒逃走时寇仲大喝道:陵少!五采石!
徐子陵醒悟过来腾身而起翻上车顶叫道:你去把货物扔掉!
寇仲道:来不及啦!两手各抓起一筒箭背在背上朝前扑去落在带头拉车的千里梦上一手张弓另一手取箭连珠般朝两边的敌人射去。
徐子陵立在颠簸疾行的马车上稳如泰山的以两指捏着五采石高举头上暗守不动根本印以真言的方法大喝突厥话道:寇仲、徐子陵在此谁敢来夺我们的五采石!
寇仲此人急智生的妙计确是不愁呼延金不来。
先寇仲在中原曾大败契丹另一大酋摩会的儿子窟哥斩杀以百计的契丹人与契丹族结下深仇。其次五采石乃契丹人从靺鞨人手上抢来保管多年成为胜利荣辱的象征意义重大绝不容重落靺鞨人手上。更何拜紫亭得石后将更能名正言顺成为靺鞨诸族的君主。
相比之下吐鲁番诸国的贺礼只是一件小事。
所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呼延金并不晓得马车有个不能移动的跋锋寒只知若让两人杀出重围落荒而去再把他们截着将是难比登天。且白昼时间无多黑夜即临。
果然敌阵中大喝之声传来出命令。两人虽听不懂契丹话但只看敌骑全体掉转马头往他们追来便知已成功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就是如何杀出重围再摆脱敌人。
这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无论干里梦三匹良马如何神骏在急赶一天路后兼拖着装满半车的布帛怎都快不过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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